石門在我身後又關上,我緊緊地閉著眼,任由那兩個死士抬著我在地底繞來繞去。走了大半個時辰,那男人終於停下了腳步。看來他也和老頭兒一樣,是不能出這地下的。
“你們把她扔到老地方,然後回來。”
頭頂空洞的聲音響起:“是。”
老地方?什麼老地方?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不過如果現在跳起來無疑是前功盡棄,沒辦法,只能到時候隨機應變了。(2。10)
兩個死士抬著我走走停停,一扇扇石門在身前升起,又在身後落下,隨著空氣越來越清新,耳邊隱約傳來了蟲鳴聲。
謝天謝地,終於出來了!外面應該還是晚上,眼前並沒有很強的光亮。不過那兩人似乎並沒有要把我放下的樣子。我只得耐著性子,暗暗地開始調整呼吸,隨時準備衝破被老頭子封住的經脈。
四周的風越刮越大,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那兩人走的是上坡路。又過了許久,他們總算停了下來,一個人託著我的胳膊,一個人抬著我的腳,左右搖晃起來。同時,我也睜開了眼。不過當我看到周圍景物的時候,我寧願自己一直都閉著眼睛。
原來那男人說將我扔到老地方便是扔下這懸崖。死老頭,為什麼不告訴我還有跳懸崖這個步驟?可惜不及我後悔,那兩人已經鬆開了手。我就像個炸藥包似的被他們甩了出去。
我直直地向下墜落,風颳的我兩頰生疼。崖壁上長滿了雜草,在我兩旁飛速地上升。許久不曾見到的星空也在離我越來越遙遠。
我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晚上,戰火紛飛的皇宮內,無數箭矢一撥一撥地疾射而來,穿著明黃色衣袍的少年,卻站在火海里,向我伸出手——
“我還要給你抓蝴蝶……”
“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不要死……”
我不要死。
真是可笑,轉世,穿越,難道就是讓我再死一次?
千鈞一髮之際我衝破了被封住的經脈,扯住了崖壁上的一撮雜草。雜草被我一拉就斷,卻也阻擋了我下落的趨勢。只要是能夠到的東西我就死死地拽住,不一會兒,手心就一片火辣辣的疼。不知道是不是蠱蟲發揮了功效,我的身手越來越敏捷,直到最後我終於穩穩當當地掛在了一棵樹上。疲倦也隨之席捲而來,眼前一黑,我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等到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金色的陽光暖暖地灑下來,好像渾身的疼痛也減輕了不少。只不過眼睛因為一直在暗處視物的關係,在亮的地方反而不習慣起來,過了整整一個時辰,我才能完全睜開眼睛。
環視了一眼四下,入眼的只有綠色,一個人影都沒有。我有些洩氣地趴回樹上,也許是昨晚太累了,很快我又睡著了。
隱隱約約的,我被一陣人聲吵醒,於是睡眼惺忪地爬起身,撥開樹枝向下看去。
斑駁的樹影下,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正圍著一個人叫囂著:“嘿嘿,叫你再跑。”
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來:“你、你們別再過來了……”
原來是個女扮男裝的年輕女子。不過……這聲音似乎有點耳熟呢。
“你再叫也沒用,這裡荒山野嶺的,就爺們幾個,可以好好陪陪你,哈哈哈哈。”一油光滿面的男子□著道。
女子因為男人們的逼近不斷後退,一不小心摔在了地上:“你們!啊!走開,不要碰我!”
“哈哈哈哈,這丫頭還挺倔的,不錯不錯,爺幾個就喜歡這調調。”
“美人,來,笑一個。”
“哈哈哈哈——”
唉,世風日下啊。我信手摘了幾個野果,掂了掂,彈出。隨著幾聲慘叫,男人們捂著額頭四下張望。
“什麼人?”
“你姑奶奶!”我從一躍而下,落在幾人面前。
那幾人一開始還有些驚恐不定,待看清了我之後,一個個放鬆了下來。
一肥得像個冬瓜似的男人奸笑著看著我:“原來是個臭丫頭。”
“看來老天對我們不薄啊,要來就來一雙。”一黑臉男人介面道。
“是啊,你們的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我對著他們莞爾一笑,就在他們衝上來的當口,剩下的野果也從指尖飛出。如果說我剛才只用了三分力道,那這次可是用足了十分,只聽見咚咚幾聲,那幾人便已是頭破血流地倒在地上。
“女俠饒命,女俠饒命……”
我一腳踩在剛才那個肥冬瓜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