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乾,便又拉著趙德昭走開了。
其實能在趙德昭身邊也是件好事,至少更便於打探帝白蘿的下落。這樣一想,我不由笑了。大大的笑容還不及收回,走在前面的人卻突然轉過了身,於是,那笑容便被他盡收眼底。心突的一跳,我嗯哼一聲,低下頭,這回再也不敢抬頭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用餘光看過去,兩人的影子終於消失在了遠處。我鬆了口氣,卻幾乎要癱軟在地上。一想到日後都要這麼提心吊膽,心裡又有些沒底。
“好你個小子,認識公主也不說聲,什麼時候也給咱們引薦引薦呢?”身邊有人起鬨道。
“你想的美,公主乃是金枝玉葉,也是我們這種人可以隨便認識的?”又有個聲音酸溜溜地道,“當然如果你馬屁拍得好,就像秦兄那樣,說不定還有些飛黃騰達的機會。”
我皺著眉回頭看向說話的人。一雙賊溜溜的眼睛也正瞟向我,帶著幾分怨毒,再配上下巴處的那一撮鬍子,樣子有多猥瑣就有多猥瑣。我舒展開眉頭,嫣然一笑:“這位兄弟說的是,小弟的確沒什麼本事,靠的也就是些運氣。而且這運氣好起來怎麼也擋不住。不過這些話我們私下說說就好,要是讓公主聽見自己被人比作那個馬什麼的,似乎就不太好了吧。”
小鬍子臉色一白,恨恨地瞪了我一眼,沒再說什麼。
燕王府的辦事效率很高,很快就有人正式通知我調動的事,還送來了新的侍衛服和佩劍。套上黑色的軟甲往那銅鏡前一站,別說還真像回事。
“嘿嘿,小個子換了件衣服,我都快認不出了。”身後一個聲音冷不防道。
猛地轉過身,正是李飛抱著雙肘笑嘻嘻地站在門口,我捂住領口,聲音也不由提高了幾分:“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就在你小子對著銅鏡臭美的時候。”他拍了拍腰間的酒壺,笑道,“請你喝酒,就當是慶祝你升了官。”他的眼底滿是興奮,臉紅通通的,沒有一絲不自然的神色。
這樣一人進來的時候我都沒有發現,不是我太大意了,就是這人武功太高了。想到這裡,我突然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見過李飛露過功夫,難道他真是藏而不露?
“請你喝個酒還要想個半天,你小子真是婆媽。”就在我遲疑的功夫,李飛已經走進來一把握住我的手腕,“走走走,咱們喝酒去。”
我迅速回過神來,開啟他的手:“李兄你就饒了我吧,難道你想我第一天在王爺身邊當值就帶著一身酒味麼?”
“這個……”他為難地撓撓頭。
“反正我還是住在這裡,人也跑不了,只要是不當值的時候,李兄想什麼時候找我喝酒就什麼時候來找我,我一定奉陪!”
“真的?”他兩眼一亮,滿臉欣喜,“那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秦兄可不能敷衍我!”
看著他轉身出去,我不由摸了摸脖子上的喉結,雖然鼓鼓的一塊還在,但不知為何心裡總有些不安。
*
趙德昭的書房在王府的最深處,我跟在其他侍衛的後面低著頭往前走,越往裡走便越發現整個燕王府守備的森嚴,幾乎每隔幾步就能看見一個侍衛。據領頭的人說,原本燕王府還沒那麼多侍衛,這兩天一下子多了起來。
不用他說,我自然也知道為什麼。
“你們幾個留心點,一有可疑人物馬上抓起來!”
“是!”
領頭的一走,立刻有人小聲嘀咕道:“那些侍衛身手這麼好,哪是我們幾個能對付得了的?真要衝上去,幾條小命都不夠。”
“燕王府的人什麼時候這麼貪生怕死了?!”周圍人還不及應聲,遠處走近的一人便怒喝道,“要是讓外邊的人知道了,王爺的臉都被你們丟光了。”
“戰統領。”眾人低下頭齊聲道。我用餘光瞟了眼剛才說話的那人,只見他臉色發白,連大氣也不敢出。
果然,只聽那個聲音又道:“拖下去,打三十軍杖!”
話音剛落,馬上就有人將那嚇得腿都軟了的侍衛拖了下去。
“你,過來!”
十幾雙眼睛立馬齊刷刷地向我望過來。我靜默了一會兒,這才發現面前的人正瞪著自己,於是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戰非那個頭要是按現代的標準來算那至少也有一米九,為了看到他的臉,我不得不仰起頭,這又讓我想起兩年多前在西湖被趙德昭從水裡撈上來的時候,那時候我就覺得他看我的目光總是帶著鄙視。就像現在這樣,那雙俯視著我的眼裡滿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