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愣愣的站在園子裡,嘴角不住低喃著,“怎麼可能是這裡呢?”
朱高熾卻是饒有興趣的揹負雙手走到小田地邊,蹲了下來,研究著月光下的田裡的菜,摸著下巴分辨著,這是什麼菜?是晚上剛吃的春菜?還是啥?
就在朱高熾研究時,安平卻氣匆匆的跑了過來,“朱高熾!”
朱高熾嚇了一跳,起身,看向安平,故作困惑,“姑姑,怎麼了?”
“不是這裡!絕對不是這裡!”安平有些瘋狂的叫道,又不住低喃,“我的時間不多了啊!我必須找到才行!!”
朱高熾看著安平有些瘋狂的樣子,悄悄後退,糟了,這個安平莫不是要發瘋了吧?
安平突然一把揪住朱高熾的衣領,朱高熾忙開口道,“姑姑!侄兒看到的就是這裡啊!”
安平瞪眼,一揪,於是,朱高熾掛在脖子上的麒麟玉佩就這麼被揪了出來。
朱高熾心急,叫道,“姑姑!還我!那是侄兒的玉佩!”
安平卻是冷冷一笑,手中玉佩轉身就朝果樹上一扔!
朱高熾不由叫道,“不要!”
安平隨之將朱高熾往地上一推,朱高熾一踉蹌,就隨之跌倒在地,教養宮女這時忙上前攔到,“公主,您要做什麼?!”
安平狠瞪了朱高熾一眼,轉頭對教養宮女怒道,“我做什麼用不著你管!”說罷,安平就朝園子門口大步走去。
教養宮女有些歉然的對朱高熾恭敬行禮,就急急朝安平方向追去。
朱高熾在看到安平走後,才慢慢坐起,看著手心裡被沙子劃破的傷口,心頭苦笑,哎,這幾天看來不用寫字了。
慢慢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土,看向玉佩被拋的方向,找了好久,才在一棵果樹上看到自己的玉佩。
竟然被掛在了那麼高的地方……
朱高熾凝望了好久,才垂下頭嘆氣,還是得爬上去嗎?
看看自己的小胖短手和小胖腳,朱高熾又看了眼玉佩,慢慢捲起袖子,就朝果樹上爬。
可惜,他短手短腳,又從未爬過樹,笨手笨腳的,才爬了一小截,就滑落了下來。在滑落跌落了幾次,弄得自己的手臂都劃出了傷口後,朱高熾終於爬上了大半,微微深呼吸了一下,朱高熾再接再厲,終於爬上了粗大的樹杆,擦擦汗,扶著樹幹努力站穩,在不小心瞄了眼地面後,朱高熾的臉色白了,差點眼前一黑,急急抱住樹幹,努力平穩呼吸,才稍稍睜開眼睛,眼睛使勁的盯著頭頂不遠處的玉佩,很好很好,就快抓到了。
想著自己要是一次抓不到的話,只怕自己會越來越害怕,於是,朱高熾盯準了玉佩,猛的往上一跳,手一抓,很好!抓到了,朱高熾心頭一喜,可緊接著落地的腳卻是踩了空,朱高熾心頭一沉,完了!
朱高熾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頭頂上的密集的樹葉,還有越來越開闊的天空,朱高熾心頭苦笑,不會就這麼摔死吧?
眼前一黑時,朱高熾聽見一聲驚恐飽含怒意的吼聲,“熾兒——”
22、高熾未成年(九)
七夕第二日,燕王府裡一片壓抑,僕人丫鬟來去匆匆,神情驚恐。
松竹院裡,朱棣的寢室裡,徐氏手絹捏得緊緊的,焦急憂慮的凝望著床上依然昏迷不醒的小孩兒。
小孩兒往日紅潤白嫩的小臉頰此時一片蒼白,雙眼緊閉。
房外,朱棣陰沉著臉盯著跪在他面前的教養宮女和中年太監,低沉開口,聲音極其平靜,“麻煩兩位即刻服侍公主回京,若我父皇問起,就請轉告我父皇,燕王府太小,容不下公主這尊大佛!”
朱棣這話一出,朱棣身後的張玉和朱能皆臉色一變,而教養宮女和中年太監都不由身子一抖。
轉告?!燕王府太小?!王爺這話可算是大逆不道了啊。
中年太監正欲急急開口,教養宮女卻是搶先說話了,神情嚴肅,“奴婢謹遵王爺的命令,這就服侍公主回去。”說罷,就拉拉有些呆怔的太監的衣袖。
朱棣淡淡的掃了教養宮女一眼,冷哼一聲,拂袖轉身踏進房裡。
張玉朱能對望一眼,低垂下頭恭敬的守在外頭。
教養宮女恭敬行禮後,便轉身,一臉肅然的快步走出松竹院。
中年太監跟在教養宮女身後,快走幾步,攔在了教養宮女跟前,惱怒的開口質問道,“嬤嬤,你怎麼能就這樣應下呢?公主不想回去,你這樣應下,回去後怎麼跟公主說啊?還有這事……王爺現在惱怒公主,我們應該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