垮著兩隻胳膊回到家的時候,白姚氏見她買了這麼多東西,也不知道是心疼她的小身子不受重,還是心疼錢了,唸叨了幾句,最終還是在白清霜一臉的笑容中作罷,但還是免不了叮囑了一句道:“你既說要換房子,那咱們便再緊衣縮食一段時日吧,這麼多年熬下來了,也不在乎少吃一頓葷腥的了!”
“娘,話可不能這麼說,房子是要換,但吃的也不能馬虎了!別說爹如今身為私塾先生,需要很好的體力教書,就是你,才三十歲的年紀,瘦弱又老得卻跟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似的,難道不需要好好得補補嗎?再說了,最關鍵的是哥哥,他已經十五歲了,眼看著就該是發育的年紀了,最該要好好的滋補一下,說不定還能趁著發育好能帶掉一些病症呢!”
小孩發育能帶掉一些從孃胎裡帶出來的毛病,這在前世雖然是沒有科學依據的說法,但是老人們總是這樣唸叨的,也就是說要在孩子發育的時候,充分給孩子補充營養,讓孩子體格強健,能擺脫幼年時期的一些小毛小病。就跟月子病要靠月子來養一樣的道理。
“哎呦,你這孩子,小小年紀,又是姑娘家家的,怎麼將這話講得這般粗俗!”白姚氏慌張的往院外張望了一下,輕聲的苛責這個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女兒,臉都不由的微紅了起來。
白清霜見狀,趕緊吐吐舌頭聳聳肩,表示再也不這樣堂而皇之的說話了,她忘記了這是古代,發育成年這種話題都是父母偷偷的在房裡跟孩子們說的,而不是像她這般在光天化日之下談論的。
“你這孩子,出去了是不是結了什麼不好的伴兒了,怎麼現在說話越來越沒有分寸了?”白姚氏冷靜下來之後擔憂的看著她道。
“沒有!沒有!娘,我就一直和婉姐姐在一起而已。而且,最近我們就只是編花環和花串,基本都不上街去兜賣了,所以絕對沒有結了不好的伴兒!”白清霜連連揮手,並警告自己以後再也不要得意忘形,忘記這裡是哪裡而信口諏來了,不然白姚氏要是以道德禮儀來禁止她出門,那就糟糕了。
並聰明的飛快轉移話題:“娘,那你先處理這隻雞,我進房去看看哥哥的學習,午飯後,我就教你做蛋糕!”
說完,也不等白姚氏問她什麼是蛋糕,一晃身就竄進了白清風的房間裡去了。
白清風的炕上,擺著一張白志鴻特意做的小桌子,雖然做工有些粗糙,四隻桌腳也有些長短不一,短的桌腳下還用木頭墊著,但這一點都無損白清風在桌子上玩木籤的熱情。
此時,桌面上還剩三跟木籤,呈三角形的相互壓制著,就算是正常人,想要能在不觸動其餘兩根的情況下將最上面的那一根取下來,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只見白清風全神貫注的看著,兩隻原本連筷子都不怎麼拿得穩的手分別握著一根木籤,然後慢慢的伸到最上面的那根木籤的下面,嘴裡還唸唸有詞道:“一二三!”
雙手在口號下同時動作,最上面的那根木籤就被他高高的挑起,朝著站在原地沒有打擾他的白清霜飛來。
白清霜本能的伸手接住,然後熱烈的鼓掌讚揚道:“哥哥真棒!”
“呵呵呵呵!”白清風笑得愉悅,嘴角的口水又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白清霜立即上前拿起旁邊的絹帕給他擦掉,卻忽然一拍腦袋大叫一聲不好:“遭了,我忘記把他的絹帕洗了送還回去了!”
白清風被她嚇了一跳,茫然的看著妹妹怎麼忽然打她自己的頭,立即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還呼呼了兩下道:“相相、不疼!”
“不疼不疼!霜霜不疼!”白清霜笑得比哭還難看的拿下他的手道,“哥哥繼續玩,霜霜一會兒就過來陪你!”
匆匆的回房,從床頭找出那條被她遺忘得非常徹底的絹帕,白清霜想到那位九皇子,就一臉的沮喪,這會兒就算是洗乾淨了,在約定的時候也沒法曬乾送過去啊!
唉!這個笨腦袋,事情一多,就忘記的乾乾淨淨的了,下次遇見他還不定要被他怎麼數落呢。
但也沒辦法了,還是先洗乾淨,曬曬幹,等下午教好白姚氏做蛋糕,再去看看那小子還在不在吧。
咦,對了,她可以給他帶點蛋糕吃吃,堵住他的嘴,應該不至於太發火吧!
嗯嗯!只有這麼辦了!
想明白了就立即行動,白清霜拿著絹帕就到水井邊洗帕子。
正在處理大母雞的白姚氏先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她手裡的絹帕,但隨後瞪大了眼睛驚愕的道:“霜兒,這絹帕你是從哪裡得來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