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就又收了回去。
聳聳肩,白清霜也不強求別人對他們家人的理解和寬容。
破舊的門扉推開,院子裡,白姚氏一邊哄著兒子,一邊翹首以盼,蒼老的臉上一片擔憂,在看到白清霜的人影之後,終於放鬆了緊繃的神經,但在看清她身上的擦傷之後,又憐又責又滿懷歉意的的:“霜兒,你是不是上山去了?怎麼這時候才回來?這身上是怎麼回事?是摔跤了嗎?”
“噹噹噹當~”白清霜沒有回答白姚氏的話,在真正關切她的人面前,她覺得身上的這些小傷根本就不值一提,只笑著忽然轉了身,讓白姚氏可以清楚的看見自己背上的所有東西。
“兔、兔子?還有柴火!”白姚氏鼻尖猛地一酸,這孩子,長大了呢!只是,看著她單薄瘦小的背被壓得彎彎的,摔破衣服口子那裡還有絲絲血跡滲出,她心裡的酸楚就更加明顯了,“快,快把東西都放下來!”
“對!娘!是兔子!一隻大灰兔!”不知道為什麼,看見白姚氏的反應,白清霜的眼睛也澀了澀,有種液體想要流出來。
但她用力的眨眨眼,生生的將那不中用的液體縮回去,她不會哭,以後也不會哭,也不會讓白姚氏哭,當然,還不會讓那個被世人瞧不起的,弱智的哥哥再哭泣,她一定要用自己的雙手創造他們一家人的幸福。
“相……”眉眼上吊,嘴角有點兒歪斜,以致於講話口齒不清的天生腦殘弱智的十五歲少年,原該正是活潑好動的年紀,卻因為天生殘疾,智力連一個一歲的幼兒都不如的白清風想要學著孃親叫這個妹妹的名字,卻只發出了一個不清不楚的單音節。
他的身高雖然還不如白姚氏高,也因為飢一頓飽一頓的骨瘦如柴,但畢竟是一個大孩子了,卻還跟幼兒一樣時時想要白姚氏抱著。白姚氏心疼他,每天必會抱他許久,以致腰背都有些彎曲了。
這個只比她大了不到一歲的哥哥,白清霜在沒有下地出屋前,是隻聞其音未見其人的,此時見他,沒有鄙視,有的只是滿滿的憐惜。
可憐的孩子,是受了父母親近親結婚的累,才天生殘疾。
現代社會主義的婚姻制度下,不允許三代以內有親戚關係的表親兄妹結婚的婚姻法規定,看來還真是明智的舉措。
“哥哥,待會兒妹妹做好吃的給你吃哦!”雖然沒有米飯,但有兔肉和蘑菇,今晚總算是能飽餐一頓了。
白清霜的一聲哥哥,卻叫出了白姚氏的怔忪和眼淚,嘩啦啦的流了出來,嚇了她一大跳,暗想著自己好像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吧?“娘,你、你怎麼了?”
“霜兒,你真的不怪娘了嗎?”白姚氏一邊哭一邊緊緊的盯著白清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