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裡,某位被煩的很無奈的為人父者,耍賴的玩起了逃避。
他以為那個討厭的臭小子一定不會吵到這裡來的,正安穩又得意的準備享用午膳的時候,宮人來稟告道:“啟稟皇上,娘娘,九皇子求見!”
皇后夾菜的手就這樣尷尬的停在了半道上,雖然這是在她的寢宮中,但是她並沒有率先回應宮人的稟告,而是轉頭看向了許瑞祥。
臭小子!為了出宮還真是連臉都拉得下來了,真是氣人!
許瑞祥暗暗腹誹著。
他向來知道寶貝兒子最不喜歡的便是到皇后宮裡,因此他近日被他煩的快冒煙了,今兒才靈機一動的,想起了來到皇后宮裡吃頓安生的午膳,沒想到他居然還是找來了。
一想到寶貝兒子這麼積極的想出宮,連還有二十來天都不耐煩等的原因,其實就是為了那個國公府的小丫頭,他心裡便彆扭的滿不是滋味的。
“就說朕乏了,已經用過午膳在午休了,讓他快滾回去!”許瑞祥沒好氣的道。
養兒子都是空的,遇見了女人就將他老頭子丟一邊了,也不想想他可是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帶大的。
額!好吧,其實,他都是看著的份兒。
當初那臭小子出生的時候,他配了兩個乳孃給羽兒,讓乳孃分擔給臭小子哺乳,但是羽兒卻堅持親自照顧哺乳,甚至連換尿布都不假他人之手。
第一次還叫他學著一起給孩子換尿布,哪知道那臭小子從剛出生就是個頑皮的,剛尿溼了尿布,他正在羽兒的指導下給小不點兒換尿布時。搗蛋的小不點兒便澆了一場尿在他滿頭滿臉。
他還記得,當時羽兒笑得肚子都疼了,眼淚都出來了,才出生不久的小不點好像也感覺到他戲耍了一下老爹,也跟著咯咯直笑,只氣得他再也不肯聽羽兒的給他換尿布了。
這一晃,十八年都過去了。小小的比手掌大不了多少的小不點兒。如今長得比自己還要高出小半個頭,還處處與他作對,時時氣他。想想心裡就不爽。
宮人當然不敢這樣去回話,退了出去之後,只婉轉的轉告道:“九皇子殿下,皇上用了午膳。已經歇下了,請九皇子殿下先回去吧!”
“臭老頭。別想打馬虎眼,這時候就午休,打死我也不相信!”許景玹可不是被騙大的,而且。他是前後腳跟著老頭來的,自然知道這會兒自己的老爹一定是剛坐到飯桌前,等著皇后親自給他佈菜呢!
當然。御書房他都敢仗著老爹的寵愛亂闖,就別說在他眼裡向來什麼都不是的坤寧宮了。
於是。叫囂了一下之後,他猛地推開了宮人,大步流星的往內走了進去。
宮人惶恐的在後面小跑著追趕,但總是追不上他。
沒辦法,這些宮人都已經成了精了,知道這父子二人正較勁兒呢,他們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比較好,不然得罪哪一方都不好。
衝進偏殿,果然見許瑞祥正享受著皇后殷勤的佈菜,一口一口津津有味的吃著,許景玹便大喇喇的往兩人中間一坐,開口吩咐道:“布碗筷來!”
被忽然闖進來的許景玹嚇了一跳的許瑞祥摸著喉嚨,啞聲道:“臭小子,進來都不知道行禮的嗎,嚇得朕差點被食物噎死了!”
哪知道許景玹只是冷冷的瞟了一個視線給他道:“父皇,您在兒子面前不用裝,因為怎麼看都能看出來你是假裝的!”
切!最近這些日子,他為了爭取自己早些出宮居住的權利,都隱忍著許久沒有去看霜兒了。
偏偏他老爹出爾反爾,明明答應他待宮外的府邸建好,便讓他出宮居住,哪知道,見他督促著加緊了工期,提早完成了府邸的建成,他卻又耍賴了,非要等過了新年才放他出去。
因此,他才總是盯著他,就等著他親口下旨。
“你這個臭小子!”被拆穿的許瑞祥也不臉紅,抬手就對著許景玹的腦門敲了過去。
但許景玹又不是幾歲的孩子,哪裡肯讓他敲到,一偏頭便避過了,並道:“父皇,您能成熟一點嗎?”
“噗……”嚼在嘴裡還沒嚥下去的食物就這樣被許瑞祥噴了出來。
幸好他反應還算快,一偏頭噴到了旁邊的空處,才沒有糟蹋了皇后叫人精心準備的一桌好菜。
許景玹立即嫌棄的看了老爹一眼,毫不給面子的道:“父皇,您真髒!”
又趁許瑞祥還沒反應的時候,轉頭又看向皇后,語氣冷淡的道:“娘娘不叫人給本殿準備碗筷麼?”
疏離而淡漠的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