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他早命人摸清白凝輝的動向。若不在別院,就是去後山。此地幽靜曲折,能讓人沉心靜神。
“你可聽到什麼聲音?”
遊為昆豎耳細聽,“是水聲。”清泉如瀑,擊石濺玉,如作樂聲。但隱隱約約又似有女子談笑,遊為昆頓時舒眉,立刻抖擻精神,“是她們?”
梁沐笑道:“你不如先想想如何開口。不要到了人前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到時候我可幫不了你。”
遊為昆為此絞盡腦汁,將至時閃身擋住梁沐的去路,面對著他嬉皮笑臉,“大哥怎麼會幫不了我。大哥如此有女人緣,明明是我出手幫的羅巧兒,偏偏她只問起你。大哥的手段只要我學來三分也夠用了。”
梁沐挑眉,警告道:“你再這麼輕佻,別說她,我也要走了。”
沿著水聲蜿蜒而行,一路清澈見底,魚翔其中。山道鬥折如蛇,明滅可見,看似疑無路,偏偏柳暗花明又一村。遊為昆不似梁沐心中淡然,猴急一樣走在前面,踏折許多弱草瘦枝。離之越近,俏語嬌音越清晰,遊為昆一顆心險些跳出,猝不及防就出現在三人面前。
白凝輝和白芷在草地上鋪了一頂帳子坐了敘話,看上去心情不壞,軟語溫言說說笑笑。甫一露面,遊為昆一雙眼睛就迫不及待直勾勾盯在白芷臉上,只覺她比初見之時更俊秀。
白芷被他看得面紅耳赤,惱他無理又不好出言斥責,只好起身到一邊斥道:“連喬,你還不穿好了鞋過來。”
連喬本脫了鞋挽了褲腳坐在溪邊,一雙赤足童心未泯不斷啪嗒挑起水花四濺。因有陌生男子突然闖入,情急之下慌里慌張直接踩在水中,綠裙自手中脫落打溼一片,兩隻腳不自在地交疊來去。聽到白芷喚她,方如夢初醒勾了繡鞋,手忙腳亂胡亂穿了跑到白凝輝身邊,耳根已是紅透。
梁沐亦將此情此景看在眼中,禁不住又笑,白凝輝也有如此時候。
還是那日出遊。山林不見日,只聞鳥雀聲。白凝輝初時興致盎然,沒一會兒就意興闌珊喊腿痠,坐在石上不肯走,眼巴巴望著他不放。
梁沐握住她的手笑道:“若要暫歇片刻,這裡卻不好。咱們再往裡走一刻鐘,有個天然絕佳的好景。”
費心哄了半日,白凝輝才不情不願鼓著臉重整旗鼓,看得梁沐暗自竊笑不已。直到目的地,眼看青竹送風,飛虹如練,濺玉似珠。綠石苔厚,有魚蝦從容戲耍。清溪空明,閒雲作伴。道旁還有無數粉紫醬草,朵朵如星。人立其中,只覺別有人間,幽深清雅。
白凝輝這才改顏歡笑,道:“這麼好的地方,你是怎麼尋到的?”
“說來也巧。本不是我特意來找,前幾年我一個人往山裡來迷了路才發現。”
來路的確盤桓看不到盡頭。白凝輝在他面前從不拘束顧忌,毫不像一個遵規守矩的侯府千金。不僅直接撩衣坐在地上,還脫了皂靴雪襪,大大落落將一雙赤腳送入水中。游魚好奇啃噬她的腳與她作耍,反而消去一路疲憊。她順勢拉梁沐一起坐下,偏著臉看過來。
眼裡有青山碧天,也有梁沐。梁沐看著她眼中的自己,笑眼微微一彎,人就隱去一半。他不服氣地掰過白凝輝的臉,一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