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欲人瞧見,她抬手蓋住眼。
“小姐?你怎麼了?”
鼻前一陣桂花香,香味清淡。白凝輝眨了眨眼,扯掉帕子,映入眼簾的恰是一叢桂花。連喬見她眼尾微紅,惴惴不安地問,“小姐,你哭了嗎?”
白凝輝卻指著她懷中的桂花,“這是打哪兒的?”
“就在後山摘的。小姐,這個時節竟也有桂花。”見白凝輝凝眸,連喬忙找了一個素淨的花瓶插入其中,拖了一張月牙凳到榻前,將花瓶放在上面,以便白凝輝觀賞。
白凝輝輕笑,“月桂是四季開花的。”一般南方多見,未料到雲陽也有。
她側轉過來將帕子墊在臉下,雙目靜靜注視著月桂。尚未盛開,零零星星的暗淡輕黃立枝頭,清香撲鼻。
突然就怔怔。
紹縣縣衙前庭也種植一棵桂樹。那年天氣怪得很,過了中秋還不見花開。直到九月中旬以後連晴數日,花苞才猛地點綴枝頭,一夜之間盡數開放,滿城都飄桂香。
“那是誰?”
白凝輝領著蕊雲悄悄自後堂步出,趁著午後寂靜來採集桂花。不妨剛到樹下就聽見人聲。她輕盈一轉拐進牆角,畫有桂枝的紈扇擋住嬌容,輕輕探出去張望。
只見兩人出來正與父親告辭。一人是縣裡的教諭周放,另一個著青衣長衫,約莫二十上下,模樣雖算不上十分俊朗,自有一派瀟灑自如。只是看著陌生,素不相識。
蕊雲躲在後面笑道:“小姐都沒見過,我哪裡會知道。”
白凝輝一直望著那人行蹤,直至步出縣衙,兩人也未察覺背後暗窺目光。
過了新年,有日午後初醒。蕊雲不知打哪兒折來一枝紅梅到她床前嬉笑逗弄,“小姐可還記得去年見過的那位公子?方才夫人讓我去縣衙送東西,我又遇著他了。”
白凝輝把手疊在腮下,翻身側躺,明眸忽轉,如春水流波。
“我跟人打聽,原來他姓梁名沐,就是紹縣本地人。父母已經過世多年,他和至交出遊,前不久才回來。”
“梁沐?”白凝輝把他的名字輕輕唸了幾遍,莫名泛起的欣喜延到頰邊。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