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不停洗手。
“燙著了?”白凝輝抽出手,扭捏著不應他。梁沐當即就要喚人取藥,白凝輝忙攔道:“這點小傷待會兒就好了。你再不入座,這菜就要涼了。”
漆木圓桌上已布了七八道菜。梁沐一眼掃過去,雖說家常,可也需費上許多功夫。尤其一道蟹釀橙,耗時耗力。最近正是吃蟹的時候,梁伯先前還說,他那會兒不在家,中秋之時白凝輝仍遣人送了幾隻大螃蟹,可憐他沒口福。
白凝輝見他打量得仔細,頗為心虛地說:“都是廚娘預備好的,我不過添上一點罷了。”
梁沐繃不住笑開,指著面前幾道菜問:“哪些是你做的?”
請他坐了,白凝輝才將間筍蒸鵝、蝦魚肚兒羹、冬瓜鮓等指給他看,輕咳一聲:“我學了半日,只會簡單的。不論口味,你就嚐個新鮮吧。”
話音剛落,人就落入梁沐懷中,白凝輝只聽他在耳邊戲謔道:“人都說‘先遣小姑嘗’,阿凝你連這一步都略去了。”
房門未閉,庭中人影幢幢。白凝輝登時臉發燙,一面掙扎起身一面含羞瞪過去:“不許胡來。”
梁沐也怕她真生氣,手臂一鬆,白凝輝就離他遠遠的。梁沐暗自發笑,夾了兩個菜嚐了,故意品鑑了好一會兒,只不說話。白凝輝心生忐忑,既知自己於此道不精,又不願他說出不動聽的話。
“如何?”眼裡滿是期待,卻還要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梁沐佯嘆道:“阿凝,你要相信,只要是你做的,哪怕是□□毒藥我也甘之如飴。”
“沒正經!”
梁沐拉著她的手在一旁坐了,正對著她認認真真道:“阿凝,我這可是肺腑之言,半句不假。只要你在我身邊,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白凝輝眼中一熱,低頭不語,只將兩個酒盅斟滿。梁沐看著眼皮直跳,忙阻止道:“你不善飲酒,還是免了。”
白凝輝忍了淚,淺淺微笑:“是果子釀的酒,並不醉人,權當應個景。這第一杯,當賀晚荷香製成。”說罷一飲而盡,和往日大有不同。梁沐心裡上上下下,只得陪飲。雖說果酒甜膩,慢慢回味酒意襲人。
“這第二杯,是賀你生辰。”
梁沐霎時愣住。
“明日一早我就要回宮,你生辰那日不能前來。十年前你不在紹縣,也沒有為你慶賀。今日,就當兩回全補齊了。”
梁沐未想到她是為此,心緒難掩激盪。他這幾日還惋惜,不想白凝輝早就記在心上。過去幾年生辰不缺人祝賀,但白凝輝自始至終缺席。酒宴過後,人寂樓空,備添寂寞,唯餘嗟嘆。
“阿凝,”梁沐撫弄她的眉眼,像多年前在紹縣一樣,眼中滿滿倒映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