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幾顆手雷連續爆炸的威力是很恐怖的。
再加上眼前這樓房只有一層,那視窗的位置又比較靠中。
儘管只有一半手雷順著視窗丟進了樓內,劇烈的爆炸聲過後,整座樓體還是幾近坍塌。
鬼子特務們在特務組長的提醒之下,一個個躲在掩體之後,瞪圓了眼睛,將槍口對準了可能從樓體裡衝出來的大門和視窗的位置,他們相信,在如此劇烈的爆炸之下,只要武狀元不想死,就必須得衝出來。
濃煙滾散。
劇烈的爆炸之聲過後,此地的喧囂又被寧靜所取代。
兩相對比之下,顯得越發的死寂了。
那孤樓依舊矗在那裡,只是現在已經是滿目瘡痍。
讓鬼子特務們感到詫異的是,武狀元並沒有衝出樓體!
難道寧可躲在樓體裡邊被手雷炸死,也不願意衝出來與自己一行人魚死網破嗎?
一路被周衛國殺破了膽的鬼子組長,謹慎之下又帶著特務們等了好半晌,這才壯著膽子朝那樓體接近。
緩緩推開殘敗的木門,藉著月光看進去。
裡面四周都是厚實的牆體,除了正對著他們的方向有兩扇窗和一扇門。
手雷爆炸的衝擊波倒是把牆頂的瓦片衝散開不少,月光透過樓頂的縫隙稀稀灑灑地照射在屋內,呈現出一個個銀輝色的圓點。
鬼子組長緊皺起眉頭。
忽然有組員來報,滿臉喜色,“組長,找到了,武狀元被我們直接給炸死了!”
“炸死了?”
鬼子特務組長有些詫異,連忙趕過去察看,果然在房子裡的樑柱旁邊發現一具屍體。
他的衣服已經被炸得破爛,但特務們一眼就能認出來,這的確是那武狀元穿著的復旦大學的校服。
他的身旁還散落著兩把槍,兩把特務們專用的勃朗寧手槍。
外加上一隻名貴手錶,那隻手錶也是特務們白天裡看到那武狀元戴在手上的。
只是在十幾顆手雷連續爆炸的威力摧殘之下,屍體的表面早就被炸成了一片碎肉,血肉模糊,哪能認得出來面容。
“組長,校服,勃朗寧手槍,外加上手錶,他肯定是武狀元,咱們費了這麼大功夫,喪失了這麼多人手,終於把他幹掉了。”
“就是,這小子太邪乎了,愣是把咱們三支精銳行動小組打垮了一大半,組長你摸,他身上還帶著熱乎氣兒,流的血還沒有凝固,看來是剛被炸死的。”
特務組長原本還在遲疑,聞聲檢查了一番,果然像是那特務所說,這屍體的血液尚且沒有凝固。
事實似乎瞬間明瞭。
除了前面的兩扇窗戶和一扇門,這屋子裡是完全封閉的。
方才又只有武狀元孤身一人衝進了房子。
他依託著房子阻擊,又接連打死了四人。
然後特務組長下令把手雷順著窗戶口丟進了樓梯裡,劇烈的爆炸之後,這武狀元變成了一具屍體,身上的特徵一樣不少。
鬼子組長緊皺著的眉頭緩緩舒鬆開,他撿起散落在地上的一把勃朗寧手槍開啟彈匣一看,裡邊赫然還有四顆子彈。
槍也正是之前被武狀元繳獲的那把槍。
特務組長點了點頭,“既然任務已經完成,撤退,回去向川島大人覆命。”
“組長,其他人的遺體……”
“儘量帶上,帶不走的也沒有辦法,咱們今夜的動靜這麼大,一定會驚動上海警方,此地不可久留。”
“嗨!”
一行人迅速在黑夜中撤離,最終遠去的時候,鬼子組長又回頭望了望那依舊孤零零地杵著的樓房。
他總覺得這次的追殺有些不太對勁兒的地方,特別是這最後消滅武狀元的過程,實在是順利的讓他有些意外。
一切貌似合情合理。
可他的心底卻有諸多疑惑。
第一,從先前追逐的過程來看,武狀元對於這片區域是相當熟悉的,他為什麼會把自己逼進一條死巷子?
第二,從先前的對陣來看,武狀元身手過人槍法出神,為何會死的這麼突然?直接被手雷炸死,竟是連突圍的舉動都沒有。
可那屍體做不了假,屍體的特徵也做不了假。
武狀元該有的特徵他都有,屍體是溫的,血還沒有凝固,就連體型也差不多。
一切的節點似乎完全吻合。
鬼子特務組長雖然心有疑慮,卻也不好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