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復旦武狀元的噱頭不可謂不響。
再加上週衛國方才的實力出手,身份被劉三說出之後,分量自然更重。
李愛文衝著周衛國抱拳道:“小兄弟……英雄原來竟是復旦武狀元,難怪有這樣的本事,敢問英雄如何稱呼?”
周衛國忙道:“我叫周文,什麼英雄不英雄的,你看著似乎比我要大一些,認識就是朋友,和三哥一樣,叫我阿文就行。”
“阿文!”李愛文抱拳,“能與你這樣的英雄結交,是我的福氣。”
“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只要是習武之人,我想都不會袖手旁觀,如果那天李前輩在場,同樣會教訓那幾個小日本。”周衛國哭笑不得道。
李痴武道:“小兄弟何必這麼客氣,你教訓小鬼子的確是大快人心,我就是個大老粗,你要是不嫌棄叫我一聲李老哥就是了。”
“好,李老哥!”
“好兄弟,你這個兄弟我李痴武認下了。”李痴武開懷大笑道。
一旁的劉三樂道:“我說老李,照你這個意思,現在阿文和你是兄弟了,可他又和你兒子是兄弟,那我倒是好奇你和你兒子之間到底是啥關係了?”
李痴武哈哈大笑道:“我們習武之人不講究這個,他們論他們的,我們論我們的,不相干。”
賓主盡歡,院落裡充滿了歡聲笑語。
這時不知怎麼的,四人的話題從武學談到了現在中日之間的形式。
李痴武是個真心情,又嫉惡如仇,他破口大罵道:“狗孃養的小鬼子這些年是越來越猖狂了,想當年這彈丸之地的小小島國,在咱們眼裡那就是個屁,現在倒是爬到咱們的頭上來了。”
李愛文道:“爹,這些話咱們在家裡說說也就是了,現在日本人風頭正盛,再加上近期中日和談,日本人怕是惹不得的。”
李痴武罵道:“他們怕小鬼子,老子不怕。”
周衛國道:“李老哥快人快語,說起仇恨,我想沒有幾個中國人是不痛恨日本人的。
東四省的情況大家也都知道了,難保狼子野心的日本會不會讓關內成為下一個偽滿州。
當局者懦弱,砸了紅霞酒家的木牌,禁了復旦大學的標語和話劇,聽說最近有些無意之間惹了日本人的,甚至被抓進了牢房。
民眾失望,卻又無可奈何,可我們這些總還算是有些民族情懷,愛國之心,不想看著祖國淪陷,卻袖手旁觀的,也該早做些打算了。”
李痴武道:“兄弟說得對極了,我就是個大老粗,一輩子就像孩子他媽說的,只會打打殺殺,沒什麼能耐,兄弟你是上過大學的讀書人,你和老哥說說,我們該怎麼做?”
劉三也把目光放在了周衛國的身上,這樣的話題也是周衛國首次在他面前提出。
周衛國遲疑了片刻,正視著李痴武、劉三、李愛文三人的目光,緩緩開口道:“這個準備可能會付出很大代價,一旦失敗,可能是我們三人的性命,也可能包括我們身後的家人的性命。”
李愛文愣愣然地望著周衛國,“阿文,你怎麼想?”
周衛國毫不猶豫道:“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僅此十六字而已。”
“說得好!”李痴武霍然起身,一掌將身前的木樁拍倒,擲地有聲道:“小鬼子都欺負到咱們頭上來了,要是還不敢站起來反抗的,那他娘還算個爺們兒嗎?我們習武之人學著這一身武藝做什麼,不就是為了保家衛國嘛!”
“兄弟,你說,需要老哥怎麼做,就算是把性命豁出去,那也值了!”
李愛文道:“爹說的對,一旦中日開戰,上海必定是首當其衝,哪怕是為了保護身後的家人,我們也得站出來。”
劉三則是有些怪責道:“阿文,這我就要說你兩句,這樣的事情你為何沒有早告訴過我,直到今天才說出來?”
“三哥見諒,我也是今天有感而發,突然想到這一茬的。”周衛國解釋道。
“好兄弟,說吧,你想怎麼做,又需要我們怎麼做?”
周衛國沉思了片刻,直言道:“自古以來,但凡有時局動盪,國家危急的時刻,總會有一些愛國人士凝聚在一起,不惜犧牲生命,保家衛國。
方才愛文哥說得對,一旦中日開戰,上海必遭戰火。
當局者有當局者的準備,我們這些人也該有自己的準備。
所以我的想法是,趁著中日之間還在和談期間,提前準備,未雨綢繆,積蓄咱們自己的愛國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