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雅是個活的天真快樂的女孩。
十八年來,她的心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痛過。
訊息從上海傳來了。
武狀元被日本特務偷襲身亡。
至於武狀元是誰,就在不久之前,父親蕭文和曾經告訴過她,那就是周文。
拳打鬼子,腳踢日寇,武狀元為中國人爭了氣。
上海民眾都以武狀元為驕傲。
得知自己的未婚妻周文就是武狀元的時候,蕭雅開心極了,她心中暗想,自己的未婚夫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再想到周衛國跟她在一起時表現出來的柔情,蕭雅整個人都要酥化了。
可誰能想到噩耗這麼快就傳來。
武狀元身亡……周文他……死了?
這樣的事實蕭雅根本無法接受,她並沒有哭,也沒有鬧,只是終日裡獨坐在假山上,眺望著遠方,整個人都陷入莫大的悲傷之中。
說好了要等著他的,那就永遠等著,到海枯石爛,到地老天荒。
縱然是生離死別,也絕不改初衷,無怨無悔。
……………………
穿過最後一條巷子,在不遠處就是蕭家大宅,周衛國停下腳步。
劉遠疑惑道:“衛國,怎麼不直接過去?”
周衛國道:“哥,我現在身份特殊,這蘇州離上海又並不算太遠,還是小心謹慎的好,不能連累蕭伯父家。”
“你想怎麼做?”
“哥,你幫我放哨,我翻牆進去,獨自找到蕭雅就是了。”
劉遠點了點頭,做出一副無奈的神情,自己的弟弟的確有些悲催,來見自己的未婚妻還要偷偷摸摸,翻牆而入的。
“特殊情況嘛!”
周衛國笑著安慰了劉遠一句,轉身進入了偏僻的巷子,繞到蕭家大宅的側牆。
蕭家大宅的側牆並不算高,也就兩米左右,以周衛國的身手自然輕鬆越過,且落地無聲,無人察覺。
周衛國是直奔著假山去的。
果然在那裡看到了自己時時魂牽夢繞的倩影。
他悄悄的摸上去,就在蕭雅的身後緩緩坐下,並不直接開口打擾,只是這麼靜靜的看著蕭雅的背影。
這背影有些落寞,有些孤寂。
時而可以聽到嘆息聲,豆蔻歲月,絕美佳人,卻也會如此煩愁多感,當真是令人唏噓。
周衛國當然明白蕭雅是為誰而愁,為誰而哀。
他的眼神輕轉,立馬有了主意,決定捉弄一下蕭雅,好叫她開心些。
“小姐,什麼事情這麼愁心呢?”
說完這句話的瞬間,周衛國連忙身子一閃,躲到了假山後面。
“阿文!”蕭雅在驚愕中回頭,卻發現身後空空如也。
“難道是我聽錯了?可那樣的腔調和聲音,分明就是阿文。”蕭雅愣愣地說了句,又悲傷地搖了搖頭。
“可人死了又怎麼會復生呢?”
“為什麼不能?國外還專門有復活節呢!”假山後面忽然傳出一道聲音。
蕭雅被唬了一跳,這一次她聽得真真切切,絕不可能是幻聽。
如果是幻聽,那麼眼前從假山後面走出來的那個自己整日裡思念的身影,難道也是幻覺嗎?
蕭雅有些痴了。
她甚至不敢伸手去觸控,生怕這是一個夢境,被自己無意之中打破。
那個青年卻衝著她溫柔地笑著,大步地朝著有些發呆的她走了過來,甚至大膽地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蛋。
那道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充滿了柔情,“蕭雅,我回來了!”
“阿文——”
早已溢滿的情感讓蕭雅再也壓抑不住,看著周衛國那溫柔的笑臉,她終於意識到這不是自己的夢境,狠狠地撲上去,緊緊地掛在周衛國的脖子上,再也不撒手……
風光正好。
共訴情長。
………………
“周衛國,嗯,這個名字很棒的,男兒壯志,保家衛國,比你以前那個名字還好聽。”
蕭雅是溫婉的,和煦的,但是當她確定並承認自己心中的情感的時候,卻又是大膽的熱烈的,她依偎在周衛國的懷裡,笑嘻嘻地說道。
這幾日來的悲傷和哀痛終於一掃而盡,化為此刻的甜蜜與幸福。
周衛國的臉上有歉意,“蕭雅,對不起,這件事情是我疏忽了,我沒有來得及把真相告訴你,害你替我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