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兄弟你力挽狂瀾,咱們的陣地說不定就被鬼子給攻破了。
只是我很好奇,小兄弟,你這一手槍法,外加上對槍械的熟悉,都是從哪裡學的?”
周衛國解釋道:“我父親有些朋友也是軍人,他們教過我怎麼使用各種槍械,我跟著學過一段時間。”
“僅僅是學過一段時間?”陳正倫驚訝道。
周衛國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說道:“教我打槍的那個軍官說,我在軍事上天賦異稟,要是肯參軍,保不齊還能當上將軍呢!”
陳正倫大笑道:“我雖然沒有見過教你的這位軍官,可我敢肯定,他的眼光絕對是過人的。”
“陳營長過獎了。”
“不,我這人向來只說實話,周文兄弟,說句真心話,你要是願意,我官職雖然不高,保你參軍還是沒有問題的。”陳正倫起了愛才之心。
周衛國道:“多謝陳營長好意,我已經想好了,畢業之後就去報考中央軍校,等到軍校畢業進了部隊,說不定今後咱們還能一起上戰場。”
這下子倒是輪的陳正倫有些不好意思了,“小兄弟說的是,我差點兒忘了,像你這樣的高材生,不去上軍校那就太可惜了,中央軍校,那可了不得,一畢業,出來至少也是個校官,那可比跟著我們這幫野路子的前程好的多。”
“不求前程,看現在的情形,中日必有一戰,我只希望戰爭爆發的時候可以上戰場,報效祖國。”周衛國氣正言辭地說道。
“說得好,咱們當兵的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有幾個是一心想著前程?保護百姓和祖國,保護我們腳下站著的每一寸國土,那才是我們當兵的存在的意義。”陳正倫慨然道。
周衛國道:“陳營長,我周文不會說漂亮話,但這第一次上戰場,是陳營長還有這些兄弟們告訴了我,什麼是中國人的骨氣,什麼是軍人的風采,浴血沙場,保家衛國,不惜馬革裹屍,有你們在,我們中國人的脊樑就在。
若是陳營長不嫌棄,我周文今日想在這裡和陳營長結為兄弟,不跪蒼天,不跪后土,不需要這些凡俗之禮。
我只要陳營長一句話,那就是一輩子。”
“哈哈哈哈,痛快,兄弟,你這性情太合我的胃口了,就憑你這一番話,還有你這一身打鬼子的本事,我陳正倫這輩子能認下你這樣的兄弟,值了。”陳正倫大笑道。
“陳大哥!”
“兄弟!”
兩隻熱忱的手緊握在了一起,不需要特別的誓言,不需要特別的禮儀,就像周衛國所說的那樣,男人之間,有時一句話就可以是一輩子。
“營長,鬼子又摸上來了!”二蛋的聲音打破了豪壯的氣氛。
陳正倫轉身看著工事外又迎上來的更多的鬼子,嘴角無奈地露出一抹苦澀,他的一營現在只剩下些傷兵,更是彈盡糧絕。
想要繼續守住陣地似乎是不太可能了。
他衝著一營還活著的戰士們喊道,“兄弟們,狗孃養的小鬼子又衝上來了,我問你們,怕不怕死?”
“不怕——”
“不怕——”
將士們大吼著回應。
陳正倫狂聲大笑道,“好樣的,不愧是我陳正倫的兵,就算是今天死在這陣地上,到了那邊兒咱們兄弟還一起殺鬼子。
現在在我們身後的就是大上海,我們就是上海民眾的最後一道防線,小鬼子要想從這兒過去,只有一條路,那就是踩著我們的屍體爬過去,都聽清楚了沒有?”
“是——”
戰士們齊聲嘶吼著回應。
陳正倫重重的點了點頭,這才扭過頭來對周衛國說道,“兄弟,咱們剛剛相認,可當哥哥的現在顧不上你了,你帶著陳怡姑娘撤吧,現在走還有活路,留在這裡只有死路一條。”
周衛國卻是大笑道,“陳大哥義薄雲天,我這個做弟弟的要是貪身怕死,還怎麼配做你的兄弟,你見過當兄弟的丟下自己的兄長自個兒逃命的嗎?”
“周文兄弟!你跟我們不一樣,我們這些大老粗死了也就死了,可你這樣的人才不應該折在這裡……”陳正倫還想勸說,卻被周衛國的話語打斷。
“陳大哥,你什麼都不用多說了,既然說好了做兄弟,那就應該同生共死,再說了,剛才我的本事你也見到了,我留在這裡咱們也能多一分勝算。”
陳正倫聽的有些哽咽,他重重地拍著周衛國的肩膀道:“好兄弟,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陳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