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怡的性格內斂含蓄,如果不是到了特別的時刻,她內心的情感一般是不會輕易流露的。
這一點其實與周衛國的性格很像。
從青雲路離開,兩人的關係似乎又恢復了同學之間該有的常態,陳怡對周衛國的稱呼也從“阿文”重新變成了“周文”。
這倒是讓周衛國暗暗鬆了口氣。
雲樓茶館門口。
這裡是周衛國、張楚四人約定好從前線返回碰面的地方。
張楚和田靜已經在這裡等了有一個多小時了,還是沒有看到周衛國與陳怡的身影,兩人不免有些焦急。
“他們怎麼還沒有回來,不會是出事了吧?”田靜憂心道。
張楚的心裡一直掛念著陳怡,忍不住怪責道:“都怪周文這個傢伙,非要和陳怡一路,曹家橋就很安全,我們去的時候戰鬥都打完了,要是她和我一起……”
說到這裡,猛然注意到田靜有些不太自然的神色,張楚連忙掐斷了話語。
這話說的,兩男兩女,如果周衛國不和陳怡一組的話,就只能和田靜一組。
聽張楚的意思是,陳怡不應該和周衛國去青雲路冒險,那就應該人家田靜去嘍?
“田靜,你別多想,我不是這個意思。”張楚忙不迭地解釋道。
田靜笑了笑,“放心吧,我可沒那麼小氣,不過和周文一組也是陳怡主動提出來的吧?”
“是。”張楚道。
“你吃醋了?”
“胡說八道,我怎麼會吃醋,我只是出於同學之間的關心而已。”
“好啦好啦,放心吧,周文的鬼點子一向很多,他們兩個不會有事的。”
兩人正說著,果然遠遠的看到周衛國和陳怡兩人朝著他們走了過來,身邊還跟著兩個全副武裝計程車兵。
四人見了面,說起青雲路和曹家橋的情況。
田靜道:“當時聽著兩邊都有槍聲,可是等我和張楚趕到曹家橋的時候戰鬥都已經打完了,我們把慰問品放在那裡之後就回來了,對了,周文,你們青雲路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我們……”
“我們也很順利,就是守陣地的將士們熱情,和他們多聊了幾句,所以回來的晚了些。”周衛國打斷了陳怡的話語,在青雲路陣地九死一生的事情,沒必要向張楚和田靜兩人提及。
“是這樣啊?”田靜笑道。
“啊……嗯,是,是的!”陳怡只得回答道。
“周文,你的胳膊怎麼受傷了?”田靜注意到周衛國的左臂。
周衛國笑道:“沒事兒,過去的路上被牆給颳了一下。”
張楚有些鄙夷道:“我還以為是周大少爺上了戰場,英勇殺敵負傷的呢!”
周衛國只是笑了笑,並不與張楚口仗。
張楚自討沒趣,也就不再說話了。
護送周衛國和陳怡回來的兩個士兵倒是目光之中流露出詫異,他們到的時候青雲路的情況可是格外的慘烈。
只是周衛國既然這麼說,他們兩個也不好多事,索性充耳不聞了。
“兩位兄弟,感謝一路護送,前線軍情緊急,我知道現在也不能挽留兩位兄弟,等到後續戰事結束,再有機會,我一定請兩位兄弟吃飯,再當面答謝。”周衛國對護送計程車兵說道。
石頭道:“好,周兄弟,那我們這就告辭了。”
“告辭!”
望著兩人成排,轉身離去計程車兵石頭和小周,張楚感慨道:“這些兵還真是像個樣子,你們瞧瞧,兩個人走路都保持佇列的。”
“他們是國軍精銳,自然不失軍人風彩,楚子,你若是心動了,畢業之後我們一塊兒參軍去。”周衛國笑道。
張楚連忙搖了搖頭,道:“那還是算了吧,去當兵那咱們大學學的東西豈不是都白費了?”
“那可未必,像你這樣的機械系人才,若是參與戰爭的話,同樣可以發揮巨大作用。”
這一點周衛國沒有瞎說,在前世記憶中,在八路軍的裝備那般落後的情況下,張楚這個高材生卻可以利用手頭的材料製作出炸燬鬼子坦克的反坦克導彈,這樣的人才絕對是不可多得的。
張楚只是不以為意,當是周衛國在說他的好話。
他的注意力全在陳怡的身上,“陳怡,咱們都出來一天了,你也累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說到這裡的時候,不知為何,陳怡的目光向著周衛國掃了一眼,只是周衛國沒並沒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