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劉遠正好是警察局的警長,如果由他出面,直接去查封日本商社,自然可以把這批煙土查出來。”
陳正倫疑惑道:“你大哥劉遠?信得過嗎?”
“家父雖然只生了我一個兒子,可膝下卻有三個兒子,大哥劉遠還有小弟劉志輝是家父的故交劉世伯的孩子,劉世伯去世之後,大哥劉遠與小弟劉志輝就被養在了我周家,所以我們三人雖然不是一母同胞,卻勝似親兄弟。”周衛國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那自然是信得過的。”陳正倫道。
劉三卻道:“兄弟,你大哥能幫上忙的話那就太好了,只是辦法我想改一改,今晚我會潛入日本商社,在裡邊藏上兩支手槍,明日你讓你大哥帶人來搜查,我會趁著日本商人被審訊期間將他們的煙土全部燒燬。”
周衛國回過神來,道:“還是三哥考慮的周全,不然這批煙土被查封之後,或許一週轉還是會重新回到這些小鬼子的手上,鬼子的勢力和手段,恐怕早就已經滲透進當局了。”
“兄弟雖然年輕,卻看得透徹。”劉三讚賞道。
這時劉三點的幾道菜被服務員送上來了,周衛國抬頭,這服務員果然正是陳怡。
貧富階級的差距或許正在於此。
周衛國這樣的富家子弟可以完全不用考慮經濟的問題,在紅霞酒家這種還算高檔的酒店隨意出入。
可是像陳怡這樣家世一般的女孩,卻只能在這樣的酒店裡幫工。
原本對等的同學身份,在這裡卻顯得有些尷尬了。
周衛國記得自己前世對此表現出格外的詫異和心疼。
但現在,他有的只是平靜和尊重,以及欣賞。
“陳怡,原來你在這裡幫工呢,真是麻煩你了。”
周衛國說著連忙起身接過陳怡手中的托盤,他這個客人自己擺放起飯菜來。
“周文,還是我自己來吧,老闆還在那邊兒看著呢!”陳怡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但周衛國神情話語之中表現出的尊重,的確讓她心生感激。
周衛國笑道:“沒事兒,這老闆我熟。”
放完了菜,陳怡拿著托盤正要離開的時候,周衛國交代道:“陳怡,看到一號桌那兩個鬼子了嗎,你一會兒儘量離他們遠一點兒。”
“怎麼了?”陳怡疑惑道。
“反正你聽我的就對了。”周衛國說道,他不想再多生事端,前世陳怡就是被這兩個鬼子纏上,後來他一怒之下殺傷兩個鬼子。
陳怡雖然還是不太理解,但是看見周衛國嚴肅的樣子,只得點了點頭,“好,我聽你的。”
周衛國點了點頭,坐下重新與陳正倫和劉三喝酒。
誰想有些事情似乎原本就是避不開的。
陳怡離開之後的確是按照周衛國說的做了,並沒有去招呼那一號臺的鬼子,甚至刻意遠離。
可她的美貌還是引來了禍患,即使隔得挺遠,還是被兩個好色的鬼子發現,兩個鬼子立馬找到老闆,要求讓陳怡過來服務他們這一桌吃喝。
和談期間,上海灘的日本人何其尊貴,老闆不敢怠慢,只得讓陳怡過去。
陳怡記得周衛國的叮囑,原本也是不願意的,只是老闆開了口,她也不好拒絕,又想著只是去招待而已,應該也沒有什麼問題。
就這樣,事端再次發生了。
兩個鬼子明目張膽地去調戲陳怡,甚至伸手去捉她的手腕。
陳怡情急之下,一個巴掌打在那鬼子的臉上。
情況立馬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兩個鬼子大為惱怒,看樣子不準備罷休。
周衛國挺身而出的時候,心裡正琢磨著另一件事情:
自己記憶中的事件似乎還是會發生,但因為有自己的存在,過程和結果卻是在改變的。
想到這裡周衛國稍稍心安,如此,這一世不會再留遺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