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在中央軍校增設一門軍事學科。
談何容易。
對此張治中說的一點兒不錯,這不止是需要實際教學經驗,不然就算你周衛國的特戰教學再厲害,哪怕你能夠帶出一支戰無不勝的特戰隊,你照樣無法在軍校增設特戰科。
原因很真實,一門新型軍事理論的出現,必須要有堅實的理論著作作為基礎。
不然就是臆想,絕不可能實現。
可撰寫新型軍事理論著作,難道就是容易的事情嗎?
絕非如此。
不說老學員,整個中央軍校,不少優秀的高階將領在此擔任教職員。
可真要是讓他們動筆,不求創新,哪怕是寫出一本兒較為嚴謹的軍事理論著作,恐怕能辦到的都不會超過一手之數。
對此,有教員並不看好周衛國。
“教育長,您未免太看得起這個新生了,撰寫軍事理論著作,還是全新的軍事理論著作,就算是那些沙場上征戰數十載的將領也不敢誇下海口,他一個二十出頭的毛小子,難不成還能把那些老將領都給比下去?”
張治中只是笑道:“年輕人有志氣是好事,你們又何必打擊他的心性,就算是失敗,他也總能從中學習到一些東西,等著吧,說不定我這個學生真能給咱們帶來驚喜。”
就這樣,周衛國的事情暫時被張治中放在一邊。
直到兩月之後,張治中閒暇之餘突然想到許久沒見過周衛國的人影了。
一打聽之下,一眾教員們都找過來訴苦。
叫苦不跌的理由只有一個:
這個新學員周衛國的問題實在是太多了,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不說,所問的關於軍事上的問題一次比一次複雜,一次比一次深奧,問到最後,教官們甚至感到了深深的自卑,被問得是啞口無言,根本無從回答。
比如:
“教官,克勞塞維茨的《戰爭論》之中提出的一點核心軍事思想是,軍事藝術最一般的原則是兵力數量上的優勢,集中兵力和隱蔽、迅速地來達成突然性,可如果敵我雙方的軍事裝備懸殊過大,您認為這種戰術還可取嗎?如果不可取,倘若中日真的開戰,我們又該如何應對……利德爾哈特的《戰略論》中提出……若米尼的《戰爭藝術概論》則認為……還有蘇沃洛夫的《制勝的科學》……”
一系列的難題問下來,直問的一眾教官們是大眼兒瞪小眼兒,根本無從回答。
原因很尷尬,這些國外的軍事鉅著,這些教官們大多都沒有精讀過,更別說是為周衛國解答了。
於是軍校裡很快形成了一種現象,平日裡都是學員們怕教官,可週衛國這個新學員一旦出現的時候,即使是隔得老遠,那些軍事教官們也立馬便倉皇而逃了。
聽著教官們抱怨的張治中也是一臉驚奇。
將教官們好生安慰了一番打發走之後,他叫來了一名教員,詢問道:“我讓你關注周衛國的情況,這兩個月來他都幹了什麼事,你和我詳細地說上一遍。”
十幾分鍾之後,張治中不得不感慨的:“這小子,還真是個軍事天才。這麼說,從一眾教官們的口中得不到他想要的知識之後,他就轉攻圖書館了?”
教員道:“是的,教育長,這麼多年了,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刻苦的學生,除了一些體能訓練不曾落下,他幾乎把全天的時間都泡在圖書館裡。
聽管理員說,有時候他甚至一整天都不出來,似乎是忘記了時間,當真是達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
張治中驚訝道:“哦,那他這兩個月來都在看什麼書?”
教員感慨道:“我專門兒去找管理員偷偷問過,管理員說這個新生兩眼不離軍事著作,最開始是咱們國內的一些軍事著作,後來似乎滿足不了他了,他開始到處尋找國外的軍事著作。
最讓管理員吃驚的是,他有好幾次看到周衛國這個新生抱著一本全英文或者是全德文的原版軍事著作看的是津津有味。
要知道那些國外軍事著作,我們這圖書館裡甚至還沒有中譯的版本呢!”
張治中對此倒是鎮定得多,他笑著解釋道:“當年以第一名的成績考入復旦大學的高材生,又同時進修了英語與德語的雙學士學位,能夠讀得懂英文與德文的軍事著作,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教育長,我可從來沒有見識過如此優秀的學生!”教員驚歎道。
張治中笑了笑,別說是教員,周衛國的優秀就是他也是生平僅見……或許,七個月之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