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桂永清的疑惑,周衛國愣了下,看來桂永清對特戰科也有所瞭解。
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以桂永清的資歷和身份,他想要了解特戰科自然不是難事。
周衛國點了點頭道:“學長說的不錯,這斬首行動是特戰科特種作戰戰術之一。”
“何為特種作戰?”桂永清低問。
周衛國笑道:“簡單點解釋,就是常規部隊看起來絕不可能完成的作戰行動,很特別,很特殊,所以就叫特種作戰。”
“有意思,解釋的有意思,更是非常形象,以你們九個人的力量橫穿戰線,直奔我西軍總指揮部,這樣的作戰行動的確不是常規部隊能做到的,甚至連想都不會想。”
桂永清大笑起來,流露出的對周衛國的讚賞與親近絲毫不加掩飾。
而在心底,桂永清自然也打起了自己的小主意,正想著怎麼把周衛國這個人才挖到自己的教導總隊來。
用心底的原話來講:必須弄過來,這小子,簡直絕了!
好半晌,桂永清這才想起來這彙報的參謀還在一旁滿是尷尬之色地站著呢,想了想,這次的失敗也並非是參謀的責任,他不過是倒黴地當了出氣筒罷了。
桂永清輕咳了兩聲,對參謀說道:“行了,仗打成這樣是誰也沒有想到的事情,記錄命令:
一、西軍所屬各部隊即刻停止一切軍事行動。
二、上報演習指揮部,六月十四日凌晨七時二十三分,因西軍總指揮部遭到東軍特戰隊偷襲,全體高階軍官與參謀陣亡,西軍不戰而敗。”
這是承認輸了,且承認的光明磊落。
那參謀則是一臉懵,拿這本子站在一邊,也不知道是不是該按照命令記錄才好。
桂永清喝道:“輸了就是輸了,勝敗乃兵家常事,能從失敗中找到教訓就好,有什麼好猶豫的?我怎麼說的你怎麼記。”
“是。”參謀苦笑著應道。
別人敬我一尺,我敬別人一丈,周衛國是這樣的性格,如此形勢他自然需要給桂永清一個臺階下。
周衛國連忙站了出來,對著馮拉特將軍說道:
“將軍,這次演習雖然我東軍特戰隊成功偷襲了西軍總指揮部,但直接判定為東軍大勝,西軍大敗,在我看來並不合理。
第一,西軍總指揮部系統雖然癱瘓,但前線指揮系統健全,並不會過大影響到前線的戰況。
第二,西軍畢竟是教導總隊的精銳,而東軍只是由沒有上過戰場的學生兵組成,雙方實力差距太過懸殊,並不能因為一個西軍總指揮部完全逆轉。
至於第三點……斬首行動用的是奇兵,其實也是鑽了演習規定的空子,卑職勝之不武。
所以,將軍,您智慧過人,我想請您下最終的決斷。”
翻譯出來之後,桂永清愣住了,遂有些感激地望向周衛國。
儘管他光明磊落,輸了也就承認的大大方方。
可中央軍校成立以來,從來就沒有過教導總隊被學生總隊打敗過的先例。
桂永清也是人,自然不樂意這份“殊榮”貼在自己的身上。
周衛國這麼說完全是投桃報李,對自己方才的親近和示好回禮。
如此一想,桂永清再看向周衛國的目光越發的寬和了。
同樣是人才,那些謙遜沉穩,又識時務,懂大體,會做人的人才是最招人喜歡的。
馮拉特將軍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怎能看不穿周衛國的小心思?
話說回來,桂永清等人的面子自然是要給的,馮拉特便順水推舟道:“說的不錯,我對這次實兵對抗演習非常滿意,演習過程中東西兩軍都表現得非常出色,所以我認為,這次的演習結果是雙方平局。”
皆大歡喜!
馮拉特拍板之後,這自然就成為了這次中央軍校教導總隊與學生總隊實兵對抗演習的最終結果。
分別的時候,馮拉特像是個朋友一般湊在周衛國耳邊問道,“周,現在沒有旁人,你是否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一路找到這些軍指揮部來的?這茫茫大山,你們只有九個人,四處又都是敵軍,如果沒有特殊手段,我不敢想象你們怎麼能夠辦到。”
周衛國沒有隱瞞,笑著回答道,“將軍,其實我首先在西軍的前線指揮所偷取了他們的諸兵聯合演習的敵我勢態圖,然後從圖中判斷出這一片區域有一支沒有擔任何作戰任務的部隊,所以我就帶著隊伍過來碰碰運氣,或許這裡就是西軍的總指揮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