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

原清源警備旅駐地。

時間回溯到一月之前。

因為清源警備旅二團與三團主力的不戰而退，外加上湯炳權的臨陣退縮，劉志輝留守在二線工事的一團主力，最終被日軍擊潰，清源縣就此淪陷。

返回西南的路上，在警衛排和二營長等人的護送下，劉志輝悠悠醒來，“殺——”

“團座，團座！”

二營長几聲呼喚，這才把有些恍惚的劉志輝驚醒。

“一營長呢？陣地情況怎麼樣了？鬼子有沒有打上來？”劉志輝喝問。

被劉志輝的目光掃到，警衛排排長連忙低下了腦袋，二營長也有些不敢直視劉志輝的目光。

劉志輝抬眼向四周望去，哪還有陣地和鬼子？

只有躺在擔架上的自己，以及周圍一些受了傷，纏著繃帶計程車兵，和警衛排的這些人。

前後一聯絡，以劉志輝的聰明，哪會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這麼說……終究還是結束了。

“一營長他……清源……”

“團座，老李他負傷，臨行前打暈了團座，把團座你交給我，讓我護送團座離開，他帶著剩下的負傷無法行動的弟兄們留在了二線工事斷後，至於清源……丟了！丟了！”

說著，二營長紅了眼眶。

劉志輝的拳頭緊攥著，隨著二營長訴說完畢，他的眼眶通紅，可他並沒有眾人想象中的憤怒和暴躁，反倒是異常的平靜，往日總是有燦爛笑容的那張面孔，此刻冷靜的如同一潭死水。

遙遙的望向清源的方向，日寇似乎踏過了一營長他們的屍體，重新將那刺眼的膏藥旗插在了清源縣城門上。

返回駐地之後，劉志輝不顧身上的一些傷勢，當即趕到旅部，要求面見旅長湯炳權。

“旅座，我要見旅座！”

警衛連連長苦笑著解釋道：“一團長，不好意思，旅座這幾日剛好不在，你晚些再過來吧！”

“旅座不在？”

“是的，咱們重回西南，旅座去長官部那邊覆命去了，好像還要開一個什麼會議，短時間恐怕也回不來。”

劉志輝無奈，只得暫時返回一團團部。

奇怪的是，旅長湯炳權見不到也就算了，這二團團長和三團團長也總是見不著面。

每次要碰巧遇到的時候，這二團團長和三團團長更是扭頭就走，似乎都在避著劉志輝。

二營長冷哼道：“這些尸位素餐的傢伙團伙，團座，他們這是心中有愧，沒那張臉見你，我估計他們巴不得您戰死在清源縣呢！”

劉志輝沒說什麼，一面繼續訓練，重整一團，並鼓舞士氣，徵收新兵，壯大一團兵力。

一面繼續請求面見旅長湯炳權。

故意躲著劉志輝的湯炳權眼見劉志輝如此堅決，明知道躲不下去了，幾日之後，只得無奈地見了劉志輝。

沒有想象中的質問和斥責，劉志輝開門見山的說了一句話：“旅座，清源淪陷，莫大恥辱，請旅座允許志輝重新殺回去，光復清源，滅殺日寇！”

湯炳權知道劉志輝心中的憤怒，也知道一營長等人戰死在了清源縣，他心底何嘗不是有愧，要不然，這些天也不至於故意躲著劉志輝。

可說到重新打回去，光復清源縣……

“志輝啊！上次撤退，你知道的，也是無奈之選，日軍大兵壓境，我們若是堅守，恐怕城破人亡。”

“至於光伏清源縣，這是遲早的事情，只是眼前時機怕是不太成熟，日軍剛剛攻下清源，現在萊陽的鬼子更是兵強馬壯，咱們還是靜待時機的好。”

“旅座，我帶我一團人馬即可！”劉志輝堅持請戰。

他心中有怒火，不好責罵上級，現在只想痛快戰一場，發洩憤懣。

湯炳權想了想，寬慰道：“這樣吧！志輝，這次守衛清源縣，你們一團傷亡慘重，建制都被打殘了，現在兵力已經不足往日1/3，不如先就地徵兵，等到兵力充足，訓練充足之後，再光復清源縣不遲。”

“若是我一團重新補充上兵員，完成訓練，旅座當真允許志輝率領一團光復清源？”劉志輝問道。

湯炳權大義凜然道：“這是自然，清源縣我們遲早要重新打回來的。到那個時候，不止是你一團，二團與三團主力也會同時進攻，協助你一團打下清源。”

“好，旅座，那志輝便不再多說什麼了，我這就回去準備徵兵，訓練部隊。”撂下話，劉志輝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