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立團人馬趕赴防禦工事,周繼先與周衛國只是對望了一眼,以父子兩人的默契不需要再用過多的話語。
“爹,我去了!”
“去吧,記住,身為周家子,不丟周家人!否則便是愧對列祖列宗的期許,爹丟不起這個人!”
“孩兒謹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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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衛國,伯父他還真是嚴肅,明知道你在前線打了那麼多大勝仗,見了面還是板著張臉,可不得不說伯父真是有威嚴,我在前線殺鬼子都不帶眨眼的,可剛才愣是嚇得大氣沒敢出一下,你看那些潰兵們,因為伯父的三言兩語,居然也重新打起了精神來。”方勝利撇著嘴巴感慨道。
周衛國笑道:“我爹就是這麼個性子,這是愛之切,所以教之嚴,你可知道從小到大,我爹他對我最高的一句表揚是什麼?”
“啥?”
“止於至善!”
“啥意思?”
“《禮記·大學》中的一句話,‘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是父親在告誡我不可驕傲自滿,凡事要追求更為圓滿的境界。”
方勝利拜服道:“服了,你們這對父子可真是奇葩,不過話說回來,衛國你可比我好多了,竟能理解自己父親的良苦用心。”
周衛國則是笑著搖了搖頭,若非重活一世,他又如何能理解父親“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那份博大的胸襟呢?
“不過我總覺得你父親並非常人,衛國,伯父他究竟是什麼人?”
周衛國道:“當年同盟會的先頭人,和中山先生一起並肩作戰的前輩!”
“我靠!”方勝利愕然道:“衛國,你這背景大得嚇人啊,難怪你這傢伙也優秀得變態。”
周衛國笑了笑,方勝利的直性子總是這麼可愛。
之後周衛國帶著隊伍離開,周繼先繼續在原地給後續湧過來的潰兵們發放物資。
獨立團也留了一隊人馬用作宣傳,如果還有熱血的漢子願意留下來作戰,可以直接趕往蘇州前線國防工事報道。
蘇州前線國防工事,這是周衛國預備用來抵禦日軍的地方。
日軍這次過來人數必定不少,時間緊迫,重新修建大型工事怕是來不及,好在這蘇州城外有早就挖設好的國防工事,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只是到了地方,這花費了政府重金打造的國防工事,卻與周衛國想象的大有出入。
負責管理維修本地國防工事的當地武裝部隊,早在聽聞日軍打來的訊息時就逃竄到後方去了。
整個工事沒人維修之後,很快便失了原有的模樣。
視察工事的時候方勝利一時大意走在前面,竟是失足灌了半褲腿的水,氣的方勝利當時就指著滿是雨水的戰壕大罵了起來:“這他媽也是國防工事?都被雨水泡成這個樣子了,要不是咱們提前趕過來,真到了打仗的時候,這防禦工事怕是要壞了大事。”
工事不遠處還有一些碉堡,更是看得方勝利眼皮子直跳,“衛國,那些是墳墓還是碉堡?孤零零地擺在那裡,裡邊駐守的兵力又不可能太多,一旦小鬼子攻過來,裡邊的人除了與陣地共存亡之外,跑都沒地方跑!”
“這都修的什麼防禦工事,該不會是個軍事外行指揮修建的吧?”
孫鑫璞搖了搖頭,道:“上面是下了命令,更派了人,還斥了巨資,只是下面中飽私囊,真正能用到這些國防工事上的資金,一層層的剋扣剝削之後,還能剩下多少呢?”
“這些蠹蟲!”方勝利大罵。
周衛國道:“行了,怨天尤人沒有任何用處,磨刀不誤砍柴工,告訴戰士們,全部行動起來,各自找工具修葺工事,把戰壕裡的積水還有阻塞的淤泥全部處理掉,至於工事外的碉堡可以透過地下暗道相連線,或許能在戰鬥中發揮出其不意的作用。”
安排完命令之後,周衛國又與方勝利,孫鑫璞兩人看著眼前的防禦工事,仔細思索還差了哪裡,再加以修葺、整改。
接著盤算己方實力。
戰車還剩下十六輛,一連有十輛,二連六輛。
迫擊炮還有15門,炮彈在蘇州後勤部補充過一次,倒是充足。
可惜的是,王東興的重炮部隊只剩下最後六發150毫米的高爆榴彈。
“好鋼用在刀刃上,重炮只要用的好,足以震懾小鬼子。”周衛國寬慰道。
“另外,咱們的隊伍轉眼之間竟是已經將近8000人,比原先壯大了不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