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戰,這場戰爭必定不止一個階段。”
“進攻階段結束,必將進入相持階段,相持階段的戰場我們又該選擇在哪裡,還有大後方的國防核心又應該置於何地,這些都是在開戰之前我們就應該規劃好的事情。”
周衛國說到這裡,張治中四人臉上的神情已經精彩到不能以筆概述了。
宋希濂倒吸了一口涼氣,又問道:“那麼最後一點,決心,又是何意?”
周衛國鏗鏘有聲道:“中日之戰,無論勝負,永不言和,日寇侵佔我國土,戕害我民眾,此民族仇恨不共戴天,但凡中華民眾,當以必死之決心與日寇作鬥爭,永不言敗,永不言輸。
斷絕求和派的心思,斷絕那些企圖求和苟全性命的囊蟲。
當全中華的民眾皆有決死之心時,任何膽敢侵犯我中華者,必將敗亡!”
慨然之身還在四下回蕩。
張治中四人沉默良久,震撼良久,周衛國的這番話實在驚人,宛如暮鼓晨鐘,令人悚然驚醒。
緩緩回過神來,張治中長舒了一口濁氣,竟是衝著周衛國敬了個軍禮,“縱觀國內軍政各界,能把未來的中日之戰分析的如此透徹的,誰能想到,竟是在你這樣一個小小的青年身上!”
“治中受教了!”
宋希濂,桂永清,杜光亭也一起朝著周衛國敬了軍禮。
到了此刻,他們已經完全將周衛國擺在了與自己同等的層面上。
周衛國用事實證明了自己。
宋希濂甚至開始大叫可惜,“教育長,我看咱們是把衛國這小子放錯地方了,放到他老杜的戰車一連,這不是屈才了嘛!不如把他調到我三十六師去,多的不說,至少給他個團長當。”
桂永清不服氣地喊道:“調到我教導總隊來,參謀長的位置我給他留著。”
宋希濂不樂意道:“放屁,你教導總隊的參謀長不是早就有人了嗎?”
“那就讓他滾蛋,換周衛國上。”想起不久之前教導總隊的參謀長分析的即將爆發的中日戰爭的局勢,再和周衛國方才這一番分析相比較,差距立馬就顯現出來了。
桂永清此刻哪裡還看得上自己的參謀長,恨不得立馬趕回去把人踹走。
杜光亭則是有些無奈的摸了摸鼻子道:“我說咱們仨好歹也是同窗,你們不至於當著我的面挖牆腳吧?團長如何?參謀長又如何?我看都不如放在我裝甲部隊,這裡才最能發揮他周衛國的才學,你們以為我只是給他個戰車一連的連長?哼哼,我杜光亭還不至於識人不明,這只是為了給衛國練練手,也好叫其他人拜服。
後續戰車營營長他是跑不了的,這小子要是真想,我就是把這個裝甲兵團的團長讓給他又有何妨?”
宋希濂和桂永清兩人愣了下,對視了一眼,隨即忍不住大笑起來。
“得,永清,老杜這是急眼了,都開始下血本兒了,連自己的飯碗都要丟了也要拉攏衛國這小子呢!我看咱倆是爭不過他了。”
桂永清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我看也是。”
杜光亭則是長長地鬆了口氣,他還真怕宋希濂和桂永清把周衛國給他挖走。
幾人說笑了一陣,氛圍輕鬆了些,張治中這才又問道:
“衛國,如你所說,上海是必要節點之一,這一點倒是與參謀部的分析不謀而合,那麼你認為若是中日開戰地點就在上海,我們又該如何做?”
張治中的問題問完,宋希濂三人也連忙把目光匯聚了過來,現在對於周衛國的分析,他們可是看重的很。
周衛國道:“老師,其實在上海開戰對我們來說也未必就是不利,上海本來就駐紮了日軍的一支數千人的海軍陸戰隊,再加上他們所謂的鄉軍人,艦載機動兵,和已經登入的增援部隊,足有近萬人。”
“我們如果突然在上海這麼一打,日軍肯定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我們吃掉他們的這支萬人部隊,這一點咱們不得不承認,日軍的支援意識與支援速度都是相當了得的。”
“再加上上海原本就是日軍的戰略欲爭地點,咱們這邊一打,他們肯定會增援上海,且咱們打得越厲害,打得越兇,他們的增援兵力就會越多,如此一來,日軍的兵力勢必會被牽制在上海,繼而大大牽制日軍在華北平原的攻勢,這就給華北平原部隊備戰爭取了寶貴時間。”
“如果我們的攻勢足夠猛烈,日軍大規模向上海增兵,這樣一來就達到了我先前說過的一個點,迫使日軍兩線交戰,那麼咱們在上海開戰的戰略目的就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