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光亭的這番謙虛無疑是高度的肯定了周衛國的真才實學。
但瞭解杜光亭的張志忠卻知道,杜光亭這個傢伙是很少謙虛的,由此可見,周衛國的這番話對他有多麼大的衝擊。
想到這裡,望著自己侃侃而談的得意弟子,張治中越發地感嘆了。
“衛國,你繼續說,步坦協同之中步兵除了需要足夠的機動性之外,還有你所說的這個心理是什麼?”杜光亭道。
周衛國忍不住笑了,“您覺得要是我們現在把一輛坦克扔到咱們的步兵隊伍之中,在進攻作戰的時候會發生什麼樣的情形?”
杜光亭怔了下,等待著周衛國給出答案。
周衛國道:“從沒有接觸過坦克,但深知坦克厲害,防禦力驚人的他們,估計會把那輛坦克當作戰場上的一根救命稻草。”
“士兵們會怎麼做?在進攻的時候死死地躲在坦克的身後,讓坦克作為他們的防護,頂著坦克前進。”
“可這哪裡是步坦協同,分明就是在糟蹋坦克,坦克的防禦力再厲害,難道還能擋得住敵方的戰防炮和反坦克炮嗎?如果在步坦協同時用的是這種糟糕的方式,就算是有1000輛坦克下放到咱們的部隊裡,最終也只會成為一堆破銅爛鐵。”
“究其原因是什麼?除了士兵怕死,沒有做好與坦克協同的心理準備之外,更多的是無知,在士兵們看來坦克這樣的鐵疙瘩是沒有什麼能夠將其破壞的,這是多麼愚蠢的看法啊,我真不想在自己祖國的軍隊中看到這樣的情形。”
杜光亭沉默了,他知道周衛國說的實情,這些他甚至親眼目睹,一直到現在,即使是他所訓練的部隊也沒有完全改掉這樣的心理。
周衛國繼續道:“這就涉及到我接下來要說的關於坦克的裝甲防護力問題,正如咱們所認知的,坦克這種鐵疙瘩,一般的子彈是破不開它的裝甲防護,進而傷害到坦克內部人員的,這也是坦克的防護力最起碼的標準,那就是能夠擋得住子彈。”
“而咱們同樣知道,在戰場上坦克現在已經不是無敵的,戰防炮與反坦克炮都足以摧毀坦克的裝甲,如果坦克的裝甲防護力想要抵擋得住戰防炮與反坦克炮的轟擊,那麼坦克目前所擁有的防護力是遠遠不夠的。”
“如何繼續增加坦克的防護力呢?無非是繼續增厚他的裝甲,這是唯一的途徑,但這其中就有一個無法繞開的問題,那就是隨著坦克的裝甲增厚之後,坦克總體的質量也會增加,從而造成坦克的機動性嚴重下降,失去了坦克最初的機動性優勢。”
“用這種代價換回的坦克的防護力的增加,並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美好,如果一味地繼續下去,或許坦克將變得和呆板的重型火炮一樣,那就沒什麼優勢可言了。”
“所以這種方式是完全不可取的,那麼關於坦克的防護力,我們就要從其他的地方想辦法,這個時候就需要步兵的協同,這也是協同步兵存在的意義。”
“在我認為的步坦協同作戰的過程中,坦克擔負的作戰任務是很明確的,提供火力以及隨時可以爆發的突進能力,而步兵的協同作戰任務,除了在坦克進攻的時候能及時跟上協同作戰之外,還應該擔負起鞏固突破口,甚至是擴大突破口,以及保護己方坦克,與對方步兵作戰的責任。”
聽得如痴如醉的杜光亭忍不住打斷道:“衛國,你是說士兵保護坦克?”
周衛國笑道:“是不是聽起來很不可思議?肉體凡胎計程車兵與坦克比起來,是那麼的渺小,脆弱不堪,卻需要他們來保護坦克?但事實就是如此!
在未來雙方的坦克較量之時,對付坦克的手段會層出不窮,德方甚至研究出單兵反坦克作戰。
在這樣的情況下,花費了大量人力物力製造出來的坦克,或許敵方只需要一名攜帶了輕型反坦克武器計程車兵,就能將這輛坦克徹底摧毀。
這時候如果還抱著坦克的裝甲防護力遠比士兵要厲害的想法話,那可就太愚蠢了。
而這時候協同坦克作戰的步兵就可以充分的發揮他們的作用,第一時間打掉對方對己方坦克的威脅,從而起到保護己方坦克的作用,將坦克從繁重的防禦任務中解脫出來。”
杜光亭恍然大悟,立馬不斷點頭表示贊同。
周衛國接著道:“另外,我之前雖然提到傳統的火炮有致命的缺點,那就是缺少機動性的問題,但它的優點也是顯而易見的,那便是大口徑火炮的不可小覷的威力。
如果我們既可以藉助坦克的機動性,又能把重型火炮的威力給綜合起來進行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