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走了過去。
推開已經散開了不少的人群,再也看不見那個被圍攻的“偷兒”,僅看見地上的血跡和幾塊衣服被撕下來的殘片,還有一隻略顯精緻的酒壺。
“切,真是掃興,每天那該死的酒鬼一來,大家都能撈到幾拳頭,打他個過隱,怎的今兒個那死酒鬼也不知是看見了什麼人,忽然跟見鬼似的跑了……”
“是啊,那偷酒的死叫花,平時怎麼被打也不怕,怎麼剛才忽然翻了個身就跑了呢……”
酒鬼?
十三眯起狹長的鳳眸,淡看著地面隱約的血跡,又看了看那隻小酒壺,心底有一種說不出的莫名之感,只覺一陣悵然。
幾月前他曾揹著蘇瞳前去印陽山祭拜,卻發現了七哥還活著,更也陪著七哥保守同一個秘密。
七哥在梨花谷等著花遲的放手,卻不知如今依然活著的花遲現在究竟在哪裡。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這是蘇瞳曾經說過的話,總是那樣一語中的,如今天下太平,皇位之爭和那些由拓跋玉靈所起的紛爭都已漸漸落下。
惟獨他們兄弟三人散落各方,互相不得扶持共飲的兄弟之報。
“爺,您不舒服?”發現凌景玥站在人群裡閉眼輕嘆,原康忙上前。
“沒有。”十三抬眸,嘆笑:“不過是想起了一些人罷了。”
一些,從出生開始就註定受詛咒的他們,這些人罷了。
花遲番外《血蝶--陌上花開》38
。
“我們走吧,先找家客棧。”十三轉身,不再看向地面的那隻酒壺。
“是!”
在他們轉身離開茶館附近的那一瞬間,不遠處的牆角下,一抹髒亂不堪,滿身酒氣與身上的血腥味兒撲鼻的男人靜靜站在那裡,目光陰森的鎖著那道離去的背影。
凌!景!玥?!
花遲倏地就想衝上去,眼前卻閃過印陽山爆炸那一日,凌司煬一把將他拽住,兩人雙雙墜崖的一幕。
兄弟?
兄弟?!
呵呵……
他雙拳緊握,靠在牆邊,冷冷的看著十三的背影消失,眼底冰冷的火光漸漸熄滅,徒留一片恨意與無法報仇的憤然。
凌司煬,這就是你保護了二十餘年的十三弟,你的皇位你的一切,皆是為了這麼一個凌景玥!
而我花遲漂泊在外二十餘年,靠著仇恨來支撐活下去的信念。
你不惜以自己的性命為賭注,用同生共死來逼我放下仇恨,實在殘忍!
殘忍的可怕。
**************************************************************************蟲
“阡陌,你實話告訴我,當日夜裡究竟還有什麼人出現過?”
開堂重審的結果,雖將事情幾乎挑明,可最終卻因為官阡陌言語中在有意藏著些什麼,也不得不暫時退堂。
剛一下了堂,許正南便在後院將官阡陌一把拽住。
官阡陌渾身一僵,轉眸看向他。
“告訴我。”許正南面色有些不悅,本以為只是一場誣陷與誤會,卻沒想到仵作呈上來的驗屍記錄上所表明的一切,真真並非死者自殺。
而若兇手不是官阡陌,那必有它人在場。
可這所謂的它人,她偏偏就是含糊其詞,在故意隱瞞什麼。
“我說過了,當時真的沒有其他人,我被下了迷藥,什麼都不知道……”
“你以為我會相信?”
“我……”
“阡陌,你我相識這麼久,你的為人我自然是清楚,儘管你身上有太多我想知道卻不知道的迷,你不願說,我更從不逼迫於你,但現在這案關你自己的性命和未來,那日發生的所有事情,你必須全數道來,否則……”
“真的沒有什麼人,那暗器上既然有毒,定是什麼江湖高手所殺,你也知道我終日在荷月樓棲身,又怎麼會認識什麼高手來幫我,若我有這樣的朋友,又怎會忍受天大的不願意而去王府作陪,許大哥,你放開我……”
“照你這樣說,確實能唬得過與你不熟的人,可我是誰?我是你的什麼人?一個人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阡陌,我是在幫你,不是在害你,究竟兇手是誰,也許你最清楚,若你這般執迷不悟,那我要如何幫你脫罪?”
“可是……”
“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