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司煬反握住她的手,溫淺的一笑:“好。”
蘇瞳一笑,忙站起身,轉身走至桌案邊將上邊的血經拿了過來,轉眼見凌司煬默默的坐在床邊淡笑著看著她,眼底清澈溫柔,但是畢竟是相處的時間久了,再怎樣會掩飾的人,蘇瞳也終是看得出來凌司煬的若有所思。
終究也是無法風過無痕的。
“司煬,我記得我說過,我會想辦法把你體內的罌粟毒解掉,你也並沒有反對過,畢竟我們都還是有一線希望。”蘇瞳拿著血經走了過去,將書翻到裡邊她今天看到了一頁,然後遞給他:“你看這頁,雖然找得到兩全其美的方法,不需要一命換一命,只是有些艱難,不過這畢竟是目前唯一的一個希望,我覺得我們需要試上一試。”
凌司煬垂眸,直到看完那一整頁。
卻是半天沒有說話。
“怎麼了?”蘇瞳俯下身小心的看向他有些朦朧的神『色』:“你哪裡不舒服?”
“沒有。”凌司煬抬眸笑了笑,伸出手輕輕拉過她讓她坐在自己身邊,十指交握,溫柔的笑看向蘇瞳明亮的雙眼:“瞳兒,你也明知此法難如登天,今日花遲該是對你說過什麼,你更也應知道這種方法,根本是不可行。”
“但這總是一線希望,花遲那裡還有拓跋玉靈那裡我都會去試試,至於十三應該不會太難,現在只是你,我需要知道你的想法,你凌司煬是否願意接受自己母親的血還有十三和花遲的血。”
凌司煬緩緩轉開頭,看不出表情,看不出喜怒,窗外的夕陽落至他臉上,泛起朦朧的光輝。
“血,是我與他們之間唯一的、最後的關係。”
這是那一天,凌司煬給她的唯一的不算答覆的答覆。
第328章︰陛下歸來
五日後。
蘇瞳帶著孩子隨著凌司煬啟程反回皇都,該要面對的總要面對,該要處理的事情也要解決的清清楚楚。
小白和楠謹也畢竟是皇家的孩子,蘇瞳再怎麼不願他們在皇宮那樣的地方成長,但有些事情並非逃避就可以輕易解決。
而楠謹,也終究在凌司煬的歸來之下,有了爹爹給取的名子。
凌墨宇,字楠謹。
待到回皇宮之後,怕是楠謹和小白也逃不過皇家的封號,公主或是皇子,也全在凌司煬的一念之間。
說實話,其實蘇瞳並不知道,凌司煬闊別三年後忽然回宮,他是想要做什麼。
而宮中曾經有的,現在依然有,曾經沒有的,現在也依然沒有。包括他們的過去,他們相識他們的故事還有他們之間的一切一切。
七寶明珠雕龍攆,玉帶金砌盤鳳車。
十三從皇都城特意派來的接景帝回宮的馬車在走走停停了五六日後,終於浩浩『蕩』『蕩』的駛進了耀都皇朝皇都城。
山不轉水轉,三年未歸,總有一些是變化的。
大街小巷,百姓的穿著,包括三年前幾乎被血染紅的皇宮正門被重新修砌,金黃的大字在豔陽下顯的愈加的『惑』人。
蘇瞳靜坐在馬車裡,懷裡抱著沉睡的小白,小楠謹靜坐在角落,一邊擺弄著莫痕給他新雕的木劍,一邊胡『亂』的比劃著。
而在蘇瞳所乘的鳳攆的前方,凌司煬的龍攆已經停在皇宮門口,百官恭迎。
細數一下,多了很多陌生的官員,而那些曾經還被蘇瞳記得面容的臣子無不老淚縱橫,激動的跪在地上不肯起來,萬人山呼:“恭迎吾皇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蘇瞳還能看見在山呼萬歲的同時,宮門被金甲士兵緩緩開啟,十三帶著曾經遺留下的公主妹妹和宮中一些老人策馬趨上前,直到龍攆對面時齊齊恭敬的下了馬。
蘇瞳第一次看見十三對凌司煬行了那樣正式又那麼滿滿敬意的大禮,單膝跪地,眼中已經不再是曾經初見時的痴傻模樣,那是一個已經二十二歲的男人,已經經歷過太多事情眼中已經帶著些許不屬於他這個年齡的滄桑的睿王凌景玥。
蘇瞳還記得,五年前,一個漫天飄雪的雪夜,她在凌司煬不由自主的跟她講了他的故事後,逃也似的離開乾天殿,在一顆梨花樹下,替這個年輕的王爺扶正了被打歪的金冠。
她還記得,十三在上個月離開東安城時,對她說過的話。
她還記得曾經太多太多的過去,曾經那個對這個世界有著太多無知,對著凌司煬對著凌景玥對著這喏大的皇宮和太多的秘密都不夠了解的蘇瞳,竟然在這個世界上活了整整五年。
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