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檻上呆呆地看,看見何健飛放煙花,不禁罵道:“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放煙花?快進來幫你師兄的忙!”那邊,禪月大師的額頭上已滲出豆大的汗珠,一聽到煙花二字,早已臉色大變。李老伯哪裡知道,那個不是普通的煙花,而是不到萬不得已危急關頭不用的救命煙花——呼叫附近道兄法兄急速來援。禪月大師怕的不是附近沒有人或者來不及救,他剛說了一句:“何健飛不準用那個法術!”千萬束紅光又瞬間衝到,禪月大師趕緊閉嘴,嘆了一口氣,心中想這都是命。我們兩兄弟就在這裡去見師父罷。可是要想個法子救李老伯出去,他不是法術界中人。
何健飛站在外面靜靜地望著不斷逼過來的黑霧,還有那些模糊的跳著過來的白影,在這生死關頭,他的心緒反而一片空明,所有的人都記得清清楚楚,所有的事都條理清晰。“其實鬼是相當害怕人的陽氣的,鬼之所以敢害人,是因為人的身軀阻隔陽氣的完全散發,如果用法術將身體爆炸,再用符咒保住自己的靈魂,在鬼界就可以達到天下無敵。”師父的話久久地在何健飛耳邊迴響,半晌,何健飛嘴角邊現出一絲淡淡的微笑,緩緩舉起右手,凝聚畢生的功力,正準備向自己的心臟部位切去,眼前迅速閃過音子的笑臉,還有自己的父母以及那滿臉鮮血的張傳勳。何健飛痛苦地閉上眼睛:“對不起,傳勳,沒能親手替你雪冤。”廟內禪月大師費盡千心萬苦空出一部分法力幫助李老伯衝到廟外,李老伯迎著急速狂衝的沙石往廟外掃了一眼,立刻就被塵風吹回廟內,對禪月大師道:“何健飛臉上帶著笑,右手斜放在左胸口前,不知在幹什麼。”
“不!”禪月大師聽到第二句,再也忍不住狂吼出聲:“何健飛,我以方丈的名義命令你不準用那個法術!你給我回來!我答應過師父好好照顧你,你這樣叫我到地下有何顏面去見師父?!李老伯,快叫他回來!”禪月大師這一分神,萬道紅光同時擊中了他,禪月大師悶哼一聲倒在地上,紫金缽“哐啷”摔了下來打了幾個滾。李老伯縱然再不懂法術,聽禪月大師的口氣也知道何健飛是在做什麼,當下發了瘋似的連滾帶爬衝破結界出了門,二話不說就撲了上去,死死抱住何健飛大叫道:“不準再動!”這一下事起變端,何健飛睜眼見是李老伯,變色道:“你為何能衝出來?”突然臉色一灰:“對了,你想衝當然是衝得出來的。”李老伯全然不知他在說些什麼,只緊記著禪月大師的囑咐,死死地抱住何健飛不放。何健飛眼見那些白影已經湊前來,急道:“李老伯放手!我不這樣做,怎麼能救得出你和大師兄?”李老伯一口截斷道:“我和你大師兄都不是逃命獨生的人。”何健飛用盡全身力氣掰著李老伯的手,道:“你身上繫著冤鬼路的解謎命脈,大師兄身上揹負著五臺山的百年榮辱,你們兩個都死不得,只有我死得。你……你放手!”我身上繫著冤鬼路的解謎命脈?李老伯一愣,何健飛怎麼會說出這些話來,何健飛趁他發愣期間,猛地掙脫了他的束縛,舉起右手對準心臟部位落下去。
就在此千鈞一髮時刻,忽然聽見遠處傳來一陣清晰洪亮的聲音:“魔亦非魔,道亦非道。光明彼岸,黑暗此方。血池深處,永無金光。”在前方有一個小亮點,慢慢地越變越大。“你們這些孤魂野鬼,當日說饒過你們,好好享受供奉,如今竟然有膽出來犯上作亂,真當我說的話是耳邊風嗎?”白影似乎很懼怕那個亮點,紛紛潛逃回各自的廟裡躲藏。何健飛不由一陣詫異,呆在原地。因為那聲音好像在哪裡聽過。正自猜疑,見遠方的黑霧中緩緩走來一人,道冠鶴麾,手執拂塵,站在那裡望著何健飛笑。何健飛不覺驚呼道:“是你?”原來那個人是在火車上遇到的老伯。老道笑道:“我今日來,也正是為了結此案,此時冤鬼元氣大傷,正是收伏他的好時機。”李老伯大喜過望,忙道:“多謝仗義援手。快請進廟裡,禪月大師已經不行了。”何健飛突然手一攔:“且慢!我剛才聽你話語,似乎與這裡頗有淵源……”那老道見何健飛眼中敵意大盛,哈哈大笑道:“智慧收得好徒兒啊,臨危不亂,聰穎超群,怎麼我老道就偏遇不上這種人?你懷疑我與它們一路是不是?這其中的關係也不妨說給你聽,想必你知道清朝末年有兩位道士來此降妖除怪,那便是家師與小道了。”見何健飛眼中仍是半信半疑,嘆道:“傻孩子,我若不知道這淵源,又如何知道冤鬼路的呢?你信也罷,不信也罷,時間不等人,若再不救你大師兄,恐怕就救不回來了。”何健飛聽到他提禪月大師,心則亂,只好讓出路,道:“不知道長帶了什麼法器?”老道哈哈大笑道:“哪裡用什麼法器?你們不是已經帶了絕好的一件嗎?”何健飛道:“莫非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