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端端正正的坐著一個臉色發白的老太太,柱著一根歪歪曲曲的柺杖,面無表情,兩隻眼珠子像是凝固住了似的一動不動,在群情踴躍的人群背景襯托下顯得格外的鮮明和突出。
陳嫻吸了一口冷氣,偷偷扯了扯吳剛英的衣袖,以微弱到連蚊子哼都比不上的聲音道:師兄,我們……
吳剛英道:你不要慌張,他們聽不見我們說話的。
陳嫻的牙齒都有些打戰了,自師從峨嵋之後,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多的異物,難免會慌張亂神。吳剛英見慣了大場面,鎮定得多:自從校園莫名其妙出現精元失衡後,我就知道會有厲鬼趁機出來殺人的,只是沒想到這麼誇張,沒想到規模這麼龐大。你看見上面的那塊黑雲了嗎?那就是在這裡集中的所有冤氣,老實說,我也從來沒見過這麼一大塊。看來今晚絕非善類,可能會非常棘手。怪不得林鳶茵他們會突然中止計劃跑來這裡。這麼濃的氣味,想必她剛才一直到現在都很難受吧。
陳嫻微微抬眼望了一眼吳剛英,嘴角**了一下,身體開始恢復平靜:可惜,她走入邪路了。從精元失衡開始,她就應該知曉事情的嚴重性。她沒有選擇跟你這個未來的佛家第一弟子聯手,而是跟星晨一起一次又一次搞砸事情。
吳剛英的眼裡亮過一道寒氣:不關她的事,這筆帳我會跟星晨算的。
陳嫻幽幽明目風情萬種的瞥了吳剛英一眼,咯咯笑道:你打贏他幾乎是沒有懸念的,只是不知道打贏了會如何?如果他不是妖狐,你還不是要把林鳶茵拱手想讓。
陳嫻笑得吳剛英心一沉,的確,他沒考慮過這個可能,如果,萬一星晨不是妖狐,他能怎麼辦?揹負殘殺的罪名,為佛祖所唾棄?還是讓世人嘲笑,最有希望振興落伽山的他,成了數百年來第一個背叛清規戒條的佛家弟子?
沒有,沒有,我什麼都沒有找到!該死!雖然我發現了很多死靈,還有一些亂七八糟不知道是什麼種類的東西,但是我可以肯定,冤氣的發源不是來自他們那裡。他們是被召喚來的,最大最恐怖最能殺人的兇手一直還隱藏著,沒有露面。怎麼辦?星晨,我能感覺到,所謂的意外,真正的血光之災就要在這個籃球場上重現了!林鳶茵痛苦的閉上眼睛,那些快樂的面容,那些鮮活的生命,那些多樣的人生,她真的真的不願意就這樣在一瞬間凋零。
星晨也對目前的局面有點困惑不解:奇怪,明明可以感覺到那個厲鬼的氣息就近在眼前,怎麼就是找不到?難道它沒混入到人群裡面?
星晨的眼光落在遠處,籃球場的背後是學校的一個人工挖成的大湖,稱月潭。湖堤上栽著稀稀拉拉幾棵小樹,星晨眼光一亮:我們去河堤上,水是至陰之物,在某些特定條件下擁有掩藏冥界氣息的功能,說不定那個傢伙就藏在河堤的某棵樹上。
林鳶茵喜道:是了,我怎麼沒想到這個。還是老辦法,你往左邊,我往右邊,在對面中心點集合。說完,林鳶茵等不及星晨回答,立即匆匆地朝右邊的第一棵樹跑去。
星晨奇怪的咕噥道:奇怪,那些人跟你又不認識,真不明白你那麼著急那麼熱心幹什麼?一邊咕噥一邊朝左邊走去。
剛到第一棵樹下,林鳶茵還沒來得及感應,一個沉重的物體已經重重的砸到了她左邊胳膊上。啊!林鳶茵一聲慘叫,身體往旁邊一歪,靠在了樹幹上。原以為是那個厲鬼出現了,悚然回頭看時,卻是一個圓形的物體,被她身體一反彈,掉入湖裡去了。林鳶茵往湖裡探頭一看時,才發現原來是一個籃球。
林鳶茵,你在那裡幹什麼?幫忙揀一下籃球。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遠處朝她拼命招手,大聲呼喊著。
林鳶茵揉著發痛的肩膀道:見鬼啊,梁誠餘,你們怎麼打籃球的,沒看有人在這裡啊?球掉到湖裡去了,我可沒那本事撈起來。
那個身影跑了過來,果然是差點跟星晨打上一架的梁誠餘。他看見林鳶茵有點慍怒的表情,不要意思的嘿嘿笑道:不好意思,打得太激烈了,而且圍著的人太多,實在沒看到你。球在哪裡?
林鳶茵指給他看:快到湖中央了,你還是另外拿一個來打吧。明天等那些工人來撈。
梁誠餘搖搖頭,開始除掉鞋子,慢吞吞的道:我們就一個籃球,必須要撈起來。既然是我扔下去的,就該我下去撈起來,否則他們會打死我的。對,就該我下去撈回來了。
林鳶茵哭笑不得的看著他下了湖裡,一步一步的朝球遊了過去:真有這傻人,打籃球打瘋了,明天病了就知道了。
當下也沒有功夫管這件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