吝嗇的照在自己身上一樣,在這陰冷潮溼的洞壁通道中,是如何一種奇妙的感覺,莫非這就是奇蹟的溫暖?
智慧大師先是怔怔的看著這立著的兩人,眼神慢慢的融化開來,半晌,象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微微一笑:“我失態了。想起來真好笑,當初你們在五臺山都絕望的時候,我其實已經料到了今天這一步,但是很奇怪,我沒有絕望,還在拼命鼓勵你們千里奔逃。但是到了這一步,反倒是最堅持的我最先放棄了。想來我修佛幾十年,終究不及林施主的一念之間。贏也罷,輸也罷,是贏是輸終究要拼一場,即便是輸,也要輸得坦坦蕩蕩。”
“對!輸也要輸得坦坦蕩蕩。”
吳剛英的嘴邊漾起笑意,林鳶茵欣慰的看著大家,歷經絕望之後,眾人終於又重新擰成了一條繩。
“那麼接下來該怎麼辦?”吳剛英問道,頓時大家的眼光又唰唰的盯回到了剛剛被勸說過來的智慧大師身上。智慧大師道:“既然林施主相信……”
話未說完,林鳶茵已經打岔道:“大師,你就別施主施主的叫了,這麼久了,我們早已經是一支生死隊的戰友,就直呼我名字好了。”
智慧大師笑道:“好,既然林鳶茵相信星晨不會拋棄我們,我們為什麼也不能相信呢?狐族已經包圍了我們這個小漁村,結界封閉之地也湮沒了,我們逃無可逃,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拼上一場。”
吳剛英急切道:“但是問題是怎麼拼?我們只有這麼幾個人,而且還有兩個是不會法術的,我的水平又難以跟兩位相比,直接正面衝撞簡直就是以卵擊石。”
智慧大師道:“我已經有主意了。不過在說出這個計劃之前,我想先問諸位一句話。”
林鳶茵道:“是什麼話?”
智慧大師眼光逐一掃過身邊的每一個熱切的臉,那麼的充滿朝氣而燦爛,他似乎有點不忍,半晌,才緩緩的道:“如果這個計劃要求你們當中的某一個人獻出生命,你們有誰是不願意的呢?”
“都願意。”四人驚人的異口同聲,然後互相驚訝的看看對方,緊接著“噗哧”笑了出來。
吳剛英道:“你們兩個女的搶什麼搶,犧牲是男人們的事。”
“我呸。”楊淙紅著眼道:“有我在,輪不到你。”
禪月大師臉色卻有點慎重:“師父似乎話中有話。”
智慧大師淡淡一笑,一字一句道:“我也願意!”
“大師?!!”除了禪月大師之外,所有人的臉色“唰”的一聲白了下來。
禪月大師想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可是擠了半天愣是擠不出來,只好咬著嘴唇一個字一個字的從嘴裡迸出道:“我早猜到師父的意思了,現下能跟絕磐抗衡一陣時間的,只有紫金缽,而這裡除了師父,都不是用紫金缽的好手,師父是想自己先抵擋一陣,好為我們爭取到逃出重圍的機會,然後師父再舍……捨生取……義……”
說到最後,禪月大師自己先怔了,未語淚先流,最後幾個字說得含混不清,差點說不下去。
“不……”林鳶茵驚惶的搖頭:“大師你是佛門泰斗,你若沒了,以後靠誰去團結法術界抵抗這次絕磐大劫?”
吳剛英道:“沒錯,大師留著,我去。”
楊淙道:“不,我什麼用都沒有,我去。”
林鳶茵急道:“禪月,勸勸你師父啊。”
禪月大師搖搖頭:“連我都用不好紫金缽,何況你們?你們給我一個正當的理由,一個可以比師父出面勝算還要大的計劃,我就去勸他。”
三人面面相覷,再也無言以對。
智慧大師站起來長舒一口氣道:“剛才林鳶茵也說了,我們是生死隊,從進這個隊一開始,從千里奔逃一開始,我們就不知道這個隊伍裡面有誰會永遠退出。今天走到這裡,我們沒有絲毫傷亡,已經是幸運了。戰爭怎麼會沒有流血犧牲?我這身臭皮囊,能死得其所,是佛對我的眷顧。禪月聽令,我現在正式將五臺山掌門之位傳與你,從此謹記祖訓,慈悲為懷,道義為先,光大五臺,留佛世間!”
禪月大師掙扎著跪在地上,深深的叩拜下去:“弟子接命,定當拼盡殘生,護住五臺。”
抬起頭來,禪月大師已經是淚流滿面,智慧大師看著他,終於如釋重負的笑了:“還有,幫我照顧何健飛和田音榛那倆傢伙,你知道的,他們太調皮了。一下沒有人看住他們就……”
說到這裡,智慧大師突然頓住了。
禪月大師終於能擠出一個苦笑,臉上的淚水順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