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凝之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洹之說沒什麼,都是傳聞。”
“嘿!話不是這麼說的!”孫承和跳了起來,“你家那個薛九,那個表情,那個口氣,像是說沒什麼的樣子嗎?分明就是有什麼。公主,我學了給你看。江涵,你來配合一下。”
江涵看了看齊靖:“是齊兄先問的。”
孫承和示意齊靖表演:“快問啊,那小子的派頭,只有演出來才能讓人明白。”
齊靖翻了翻眼珠子,口氣很衝的道:“……說!外頭的傳聞是不是真我?”
孫承和立刻做出一副義正言辭的表情:“齊公子,你說的是什麼?”然後又催齊靖,“快接著再問。”
齊靖的怒氣被這麼一弄,早就不知跑哪裡去了,沒好氣的道:“行了,不就兩句話麼。你就說你的吧。”
孫承和只得獨自表演,他正色道:“我與公主,不過是皇上命作詩畫畫,偶然相遇,在下畫了一幅牡丹,蒙陛下賞識……公主提筆賦詩,那幅畫,本是普通之物,只因有其絕色之唱,才牡丹增色……”
他嘮叨的說完,使了個眼色給江涵。江涵立刻接道:“那皇上為何問你年齡多大,又為何笑而不語?”
齊靖的臉頓時漲紅。
孫承和學著薛洹之的表情,欲言又止,吞吞吐吐:“陛下聖意,洹之怎敢猜測。陛下為何笑。洹之,洹之也不清楚。”孫承和說道這裡,露出一個很怪異的表情。
麵皮扭曲了半天后懊惱的道:“奶奶的,那小子說到這裡臉就紅了。這個小爺是怎麼也學不來的。”
江涵“噗——”的一聲捂住嘴。肩膀不停的抖動。
孫承和遂轉身走了兩步,復又回頭,惆悵萬分的對著薛凝之:“五哥,家中之事,你向來也知一二,又何須帶了外人來問我?”這回再猛一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哈哈哈哈!”葉明淨終於忍不住指著孫承和的臉,笑得說不出話來。
齊靖也撐不住了,笑罵:“你那什麼表情,噁心死了!”
薛凝這苦笑:“九弟偏愛文人行徑,一向如此。”
江涵用力捶了半天桌子。
孫承和見大家笑夠了,方才道:“我一見那小子這副模樣就知道公主看不上他呢!齊大哥偏不信,非要找你問個明白。”
葉明淨揉了揉肚子,笑道:“小和這點說對了,我可沒有看上薛洹之。”
齊靖道:“那皇上怎麼會問他多大?”
葉明淨詫異:“這有什麼稀奇。咱們見著一個新認識的人,也會習慣性的問他叫什麼,多大年紀,家住哪裡。家中作何營生,兄弟幾人。這不就是客套話麼?”
齊靖還想說話,葉明淨立刻問:“表哥,什麼叫三人成虎?什麼叫曾參殺人?”
齊靖說不出話來。
孫承和得意的笑道:“齊靖兄這回不如我了吧。我早知公主看不上他。公主看不上,皇上怎麼會看的上?”
薛凝之突然道:“這次外頭傳的這麼兇,主要是因為公主越來越大了。婚事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皇上總要為公主挑個人的。”
齊靖一怔,看向薛凝之。薛凝之意有所指,慢吞吞的道:“不是洹之,也會是別人。公主總要成親的。”
江涵也是一愣。
葉明淨笑道:“偏是凝之想的最多。我大了要成親,難道你們都不成親的?別忘了,你們都比我大。尤其是靖表哥和凝之表哥,你們兩個一定比我們誰都先成親。”
孫承和恍然,一拍大腿:“就是!差點被他繞進去。大家都要成親的嘛。”
這個時代的男子,成親就是成人的標誌。成人後則需擔當家業。他們小小年紀就知道,成親並不是風花雪月,更多的是肩負興旺家族的責任。故而提起此事,沒人會不好意思。
只有江涵感到了一絲違和。他已經發現過好幾次了,有很多時候,大家會忘了五公主是個女子。不!確切的說,知道她是女子,但從來沒有那種因為她是女子而談話不方便的意思。
就像現在,他們五人大大咧咧的談論成親、婚事。
這個問題,真的是男子和女子能肆無忌憚的一同討論的嗎?
他只知道,若是換成別的女子絕不會這樣。
齊靖真的對公主有異樣的心思嗎?他家大哥和未婚妻在同一場合遇見,別說談論這些亂七八糟的話題了。就是講兩句普通的話都會臉紅。
大哥說,男人若是喜歡上了一個女人,就不願意看見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