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其中有一位,弄壞了嫡母屋子裡的古董擺設,就推說是自個身邊的丫頭弄壞的,那嫡母也知道他是在推脫,就故意當著他的麵杖責丫頭,結果他吭都不敢吭一聲。那丫頭被打壞了。攆出了內院。這一位留著淚給了丫頭銀兩,說自己對不起她。”
綠桔吃驚的半張了嘴:“這,這樣的人如何能入選?”
馮立冷“哼”一聲:“只要他身家清白,就能入選。你別忘了,陛下選的是後宮,不是良人。你還指望琴瑟和鳴?你第一天來宮裡嗎?”
綠桔皺起了眉:“那也太不公平了,陛下為了江山社稷如此勞心勞力。陛下值得最好的。”她看向計都,“那裡頭就一個好男兒都沒有?”
計都不出聲。還是馮立反問她:“什麼是好男兒?好男兒會願意入後宮,和幾個男子一同爭奪一個女人的寵愛?”
綠桔啞然:“既然這樣,那選秀為的是什麼?”
馮立赤裸裸的揭開真相:“為了讓陛下傳守接代。”
男皇帝在傳守接代的同時,還能在眾多貌美如花的女子身上得到安撫和慰藉。因著女子本就被教育的貞靜和順,三從四德,換了女皇帝和男妃,事情就鬱悶了。
綠桔身為女子,想到的是另一個問題,她憤憤不平:“天啊,陛下竟然要懷上這般男子的骨肉,太過分了!”
這又是一個不公平的地方。男帝再怎麼不滿意身邊的女人,皆可眼不見心不煩。播種成功後,只坐等收穫便可。女帝則需懷胎十月,一朝分娩。這其間的種種痛苦,不言而喻。受苦之時,再想到孩子血脈的另一半提供者,竟是那樣的不堪。這心理上承受的壓力,還真不是一點半點。
難怪陛下心情不好。綠桔擔憂的望向承慶帝寢室的方向,陛下一定是早就預料到了。?
計都到底還是進去了。他是天波衛的計都,終身陪伴帝王的貼身護衛。某些時候,他是有特權的。
承慶帝的臥室,收拾的和他生前一個樣,每天都有人打掃,帳子、被褥、錦緞坐墊什麼都和以前一樣每季洗換,一塵不染。可即便是如此,這座沒有主人的宮殿還是顯示出了寂寥和空落。
葉明淨坐在承慶帝生前愛坐的靠窗位置上。窗外,春日的陽光灑滿庭院。崢嶸的古樹滿枝新綠的樹葉,蝴蝶翩翩飛舞……
計都悄悄走進,示意暗處的衛七離開。
“你來了。”葉明淨沒有聽見他的腳步聲,而感受到了身後逐漸靠近的熱度。能在這個時候不動聲色的走進來,除了計都就沒第二個人了。
“陛下。”計都放下宗卷,“資料都已經查清楚了。”
葉明淨沒有回頭:“你直說有沒有能見人的就是了。”
計都安靜了一會兒:“沒有。”聲音很是堅定。
葉明淨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微微吐了一口氣:“皇帝,到底是什麼?”
“很久以前,我以為皇帝代表著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想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可是後來,我才明白,這世上沒有什麼得到是不需要付出代價的。我並不能想要什麼就有什麼。我一樣要付出代價。不是現在就是未來。”
她靜靜的敘說:“私事,國事都一樣。看上去我什麼都能做。其實我什麼都做不了。每走一步都要計算很久。每走一步都那麼難。”
計都堅定的回答:“陛下,您只要下令。屬下們可以替您清除那些不聽教誨的人。”
葉明淨低聲輕笑:“可是,聽話的人不能幹,能幹的人不聽話,怎麼辦呢?”
計都語塞,葉明淨笑笑,本來也沒指望他回答,看著他挺拔的站立在那裡,一臉困惑,忽的就心中一動。
葉明淨現在的身高約合一米七,計都一八出頭,十公分左右的差距。
“跪下,行禮。”她道。
計都一怔,隨後單膝下跪,右手撫住心臟的位置,仰視行禮。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葉明淨走到他面前,站定,慢慢俯身,輕輕摩挲他的鬃角,手拂過額頭,眼睛,鼻子,嘴唇……
計都不自覺的閉上眼睛,睫毛輕顫。
“你很緊張?”耳畔傳來熟悉的甜美之音。
計都突然覺得呼吸變得艱難,就像他第一次見到羅睺時,一群半大的孩子站在譚啟的面前,等著他挑選。譚啟的目光投射在他的身上時,他霎時就心臟懸起,呼吸凝滯。那咱感覺在後來的歲月裡再也沒有出現過。可是現在,它突如其來的再次降臨了。
“夜晚。”葉明淨目光晦暗不明,凝視著這張臉,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