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拜祭?行!你一個人進來就是。本宮可以保證,不會有人阻攔。”
薛洹之皺眉,他一個進去,那不是等於束手就擒?宣明宮中有不少隱藏的高手,這些人忠於承慶帝,現在應該是葉明淨的人。薛皇后有錢難買後悔藥,他回過神,朗聲道:“姑姑既然如此堅持,小侄到不好強求了。小侄就在此處守候先皇,聊表孝心。”他做了幾個手勢,讓軍士們原地待命,又對闃身邊的一個指揮官低聲道:“派人去問問,怎麼國公爺和三爺還沒有入宮?”
薛皇后見人馬不再進攻,改成了團團圍住,心頭微微鬆了口氣。
她在宮廷中待了二十多年,什麼陣仗沒經歷過?早在宣明宮派人通傳她的時候就知道不好了,暗中示意雲潔,將訊息傳給晉國公府。她從來就不贊同皇夫輔政什麼的。葉氏皇朝的江山就是這麼來的,豈能沒一點兒防備手段?再說了,她是夏朝的皇后,當上太后也是夏朝的太后,沒了夏朝,她算個什麼?她心中的規劃是,她,葉明淨,新皇后三足鼎立。形成均衡牽制,新皇后是薛家人,只要能保證太子是薛家的骨肉就行。她們家就能繼續風光百年。她在後宮中的位置也會穩如泰山。
誰知道她等了半天,等來的竟然是這麼一出
薛洹之這個蠢貨,一定是他將訊息瞞下了,大哥執掌薛家多年,再糊塗也不會做出這等事,一定是薛洹之欺上瞞下,一意孤行。才鬧的這一出。她只能祈禱,她的大哥立刻帶兵圍剿了這些人!真要讓薛洹之進來了,薛家就抄家滅族定了!她也死定了。畢竟生母做太后比兩宮太后要好太多。現在想想幸好早就分了家,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
想到這裡,她又想到了早先分家時承慶帝的態度。原來他早有預見。那個總是將她壓的死死,又始終保留住她後位的男人已經不在了……
安皇貴妃拿著白絹,輕手輕腳的走到薛皇后身邊:“姐姐,把劍放下,上點兒藥吧。總這麼流血可不行。”
薛皇后瞥她一眼,放下了劍。接過帕子按住傷口,走到室內,譚啟早已準備好了清水,傷藥,細紗布。按皇貴妃親自替她清潔,裹傷。
安靜的室內只聞輕微的盆器響動,譚啟指揮著小太監給大行皇帝淨身更衣,用冰塊堆遍全身周圍。
傷口裹好後,薛皇后走入內室,怔怔的看著承慶帝面容安詳的遺體。眼淚簌簌的滾落。
宮廷之中,劉飛雲恨恨的摸了一把頭上的汗珠子,衝著後面的禁軍叫道:“玉帶河上的三道門他們過不去,重點給我堵住建武門!”
手下的禁軍彙報:“……發現穿著太女服飾的人向著後宮北面逃竄,身邊的侍衛身手很高,手下不留活口。追著的兄弟們傷亡很大。”
“北邊?”劉飛去爭啐了一口,“媽的!耍老子呢!靠著東宮的建武門不走,繞過大半個宮廷走最北邊的神武門?她有病?”
禁軍頭目腹誹,有病的是你吧,正常人都知道你會派人重點堵擊建武門的。那好歹也是太女,怎麼會連這點兒腦子都沒有。若是換了他,他也會走神武門,畢竟穿越大半個後宮廷,可供躲藏的地方多了去了。
劉飛雲恨恨的將手裡的人馬再次分成兩組,但直接去圍堵神武門,另一組跟著他搜後宮。
王安築累的已經要喘不上氣了,身上的衣服變得破破爛爛。馮立一點都不憐香惜玉,拽著他和拖拽一頭豬沒有二樣。
“我,我的腳實在是不行了。”他小聲的叫喚。
馮立皺著眉看著他腳下血跡斑斑的鞋子,原本就勉強擠進去的,這一路顛簸下來,已經生水泡並且被磨破了,王安築鑽心一般的疼,他哭哭啼啼:“嗚嗚……真的太疼了,我走不動了。你殺了我吧。嗚嗚……”
馮立心裡鄙夷到極點,就這樣的也能算是男人?
不過他的腳疼的確影響了他們的速度。他當機立斷,帶著他閃身進入最近的一座宮室。
乾淨利落的殺掉幾個看見他們的炮灰宮女和太監,屍體拋到僻靜外。王安築照例看的頭皮發麻,渾身發抖。
太可怕了!太女身邊的人都不是人。全部殺人不眨眼。他竟然和這些人若無其事的生活了一年,想想就不寒而慄。
馮立在室內搗鼓了半天,找到一些傷藥,細布,扔給他:“自己弄乾淨,我出去一會兒。”
王安築張了張嘴,話都沒來得及說就見那人消失了身影。他強忍住心頭的害怕,將細布撕開,倒了茶壺裡的清水一點點的清洗腳上破裂的水泡,將未曾破裂的也用髮簪挑破。全部清洗乾淨後,擦上傷藥,用布層層的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