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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都不禁緊張地站了起來。

眼看著鐵牛李齜牙咧嘴連吃奶的力量都用了出來,一張黑臉由於用力過劇的關係,都變成了豬肝顏色,只是那個瘦削的黑衣童子,偏偏身子穩如泰山,固若磐石般屹立著。

“鐵算盤”左莊大驚之下,才知道自己敢情是走了眼,原來這個貌不驚人的瘦小子,敢情身上有出乎尋常的功夫,鐵牛李這般蠻幹,必將要吃大虧。

心裡想著,大聲招呼道:“鐵牛李,退下去。”

無奈黑衣童子可不是這麼容人欺侮的,左莊話方出口,黑衣童子已快速地出手反擊。

那麼快的一霎,不知是怎麼一來,黑衣童子的一隻手掌已反貼在了鐵牛李的下腹上,緊接著他揚起來的手勢,鐵牛李的身子就像是疾風中的一片雲也似的霍地騰了起來。

“鐵算盤”左莊大驚之下,足下用力一頓,身子快若飄風地已迎了上去,出掌擰腰,只一下,已把鐵牛李偌大的身軀接在了手上。由於鐵牛李下墜的身勢過於沉重,左莊接是接著了,身子卻禁不住打了一個踉蹌。

大廳裡立刻傳出來一陣子亂囂,胡九爺、趙二爺、侯三爺幾位爺兒們哪裡見過這個?一時,都嚇得臉上變了色。

被放下來的鐵牛李,再也不是“鐵”打的“牛”了,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麵條捏的,兩隻手捂著肚子,一時連腰都直不起來,他在那裡一聲不吭的蹲在地上,大顆大顆的汗珠子順著臉直往下淌個不停。

黑衣童子卻又似若無其事地站在原處,執行他看守門戶的任務。

胡九爺搶上一步,眼巴巴地看向鐵算盤左莊道:“這……這怎麼辦?”

“不要緊!”左莊沉下臉來道:“我倒要來見識見識這位小朋友到底有什麼了不起的功夫。”

胡、侯、趙三人,平素對於這位左大鏢頭的武功,也是隻憑耳聞,並沒有親眼見過,但是他們卻深信這位大鏢頭必然身手了得,這時見他自願出手,不禁寬心大放。

以堂堂聲名,漢陽府首屈一指的左大鏢頭,親自出手去對付一個對方跟班看門的門童,實在是有點小題大作,殺雞用牛刀的感覺,然而情勢的發展,卻又使得這位左大鏢頭非如此做不可,他心裡有說不出的彆扭。

一直不曾多話,獨坐位上的綠衣漢子,忽然冷冷一笑道:“左大鏢頭莫非還不死心麼,我看不必多此一舉了。”

左莊沉聲道:“什麼意思?”

綠衣人冷冷地道:“不樂幫派出來的使者,絕非無能之輩,你又何必要自取其辱。”

左莊呆得一呆,一雙瞳子骨碌碌轉了一轉,倏地跨前一步,大聲道:“好!既然如此,左某人候教了,請。”

一邊說,一邊向座上綠衣人抱拳拱了一拱,顯然矛頭已轉向了綠衣人本人。

大傢伙眼看著雙方即將交手,一時紛紛向後退開。

偏偏綠衣人沒有立刻出手的意思。

聽了左莊說的話,他臉上淺淺現出了幾線笑紋,搖搖頭道:“大鏢頭也許錯會了意,我來這裡只是向各位執行‘不樂之捐’來的,可沒有打算跟人打架,除非哪個人真的強到非要我出手不可的地步,否則……”

鐵算盤左莊臉上一陣子發熱,情不自禁地向前跨出一步,可是,他立刻就感覺出發自對方身上的一種無形內力。

前文曾述過,凡是武功達到了一個相當程度的定點後,其體魄之內則會自然而然地興起一種所謂的內功遊潛,左莊顯然不是弱者,而且有見於此,因此當他一經有所領會之後,立刻大生警惕,跨出的腳步,情不自禁地又退了回來。

“很好!”左莊冷笑著道:“那麼我倒要看看誰膽敢阻擋我的來去!”

他明知對方手下的黑衣童子必然會阻止自己出去,也明知自己必將要和黑衣童子動手,只是這麼說,顯然有“遮羞”的用意,因為以他今天的尊貴身分,去出手對付對方手下一個門童,一旦傳揚出去,自將要落人笑柄。

然而,如果照他眼前這種說法,情形將是不同,因為是對方黑衣童子阻擋他的出路而被迫出手,那就另當別論。

綠衣人很明白他的這種矯情虛飾,不過置於一笑。

因為大凡一個人的武功達到了某一種境界之後,就像是綠衣人現在這種境界,他已經具有明鑑入微的功力。只憑對方的談吐器宇,即可察知對方的功力虛實,眼前這位名重漢陽的金獅鏢局總鏢頭,雖然名聲很大,然而論及真實的武功,綠衣人實在還不屑於出手,樂得藉手於手下小童殺一殺他的銳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