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這一手力道用得極猛,莫愁花如何當得、只聽見“砰”地一聲。重重地撞在一株冰柱之上,頓時寶劍脫手,血濺當場。
一旁的童玉奇目睹及此,由不住大吃了一驚,他夫婦雖多行不義,惟伉儷情深,見狀嘴裡怒吼了一聲,由於內傷新創,這一叫觸動了傷勢,頓時噴出了一口鮮血,卻亦顧不得,兀自奮力地向著高立撲了過去。
白鶴高立眼中何嘗會有他這麼一號?見狀冷冷一笑,身形輕閃,直似輕煙一縷,已閃身一旁。
童玉奇一個虎撲式落了空,陡地一個旋轉,右肩略沉,擰身現時,只聽見“唰”地一聲,打出了一掌暗器,“千葉神針”,颼然聲中,但只見一片銀色光雨,形成一幅扇面形狀,直向高立全身上下極其快速地攻了過去。
這種暗器,江湖上實在還系初現,為“滄海門”獨門暗器,由於手法特別,設非是有相當內功基礎之人,不易施展,蓋因為暗器本身數量雖多,每一枚卻能獨具力道,雖系群發,卻各有妙用,是以耗力至多。
眼前這一掌“手葉神針”一經出手,耳聽得一陣鬧耳啾啾聲中,無數神針,有如眾蜂出巢般,一股腦直向著白鶴高立身上擁了過去,其勢絕快,一經與高立所發力道接觸之下,頓時擴散開來,成為四面八方包圍之勢,緊緊隨著高立身形圍攻不已。
童玉奇更是把握著這一霎良機,陡地身形躍起,在空中一招,“蒼龍入海”,連人帶劍化為一道長虹,直向著高立站立之處飛捲了過去。
白鶴高立在對方這般疾勁快速的劍勢攻擊之下,卻似胸有成竹,只見他身形一連搖了幾搖,瘦削的身子,暮然間看去就像是平空折了尖饢,其實只不過是在對方猛厲的劍招攻擊之下,作了適當的調整。
那是恰到好處的調整,以至於童玉奇那般神妙的劍勢,俱都落了空招。
更妙的是,發自童玉奇手中有如萬點飛蝗的“千葉神針”,竟然有如石沉大海般地全數無蹤無影。
童玉奇至此才算是真正嚐到了對方的厲害,大驚落魄之下,再想延身,哪裡還來得及?
眼看著高立那尊像是折為數段的身子,陡然間自行合攏成為一體,緊接著長嘯一聲,突地向著童玉奇撲了過去。
前文曾經介紹過高立的內功元炁至為可觀,更何況此刻用以對敵的全力一擊,童玉奇即使功力不弱亦難當對方這等力道殺著,當下只聽得一聲慘叫,迎著對方高立的來勢,整個身子向後直直倒了下去,當場昏死閉過了氣去。
高立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對方,決計要置對方於死命!眼見著童玉奇身子倒下,並不就此罷休,身子閃處,再次向對方襲去。
就在這一霎,一股疾風陡然間由斜刺裡穿出,那是一股尖銳若針的氣機,力道至猛,高立一經觸及不禁暗吃一驚,卻知道自己護體遊罡萬萬無能防阻,不得已只得向後退出數尺。
輕風一襲,現場現出了一個高大的人影,正好擋住了高立身形正前方。
只是一眼高立已經看出了這個人正是前此濃霧中所遭遇的那個大敵,尤其是那雙大而光亮的瞳子,他決計是不會認錯了的。
“閣下手狠心毒,殺人不過頭點地!”來人是那麼的冷峻:“哼!得罷手時且罷手吧!”
說話之間,這個人已趁機地把身子又向前移了一些。
高立立刻感覺到強烈的壓迫感,心中自是吃驚,卻也更加增長了對對方的仇。
“很好,你倒來的是時候。”
一面說時,高立力聚雙掌,眸子中兇光隱隱:“今夜有你無我,你我之間,只允許一個活著的人走出去!”
“說得好!”對方神色自若的道:“只怕這件事由不了你作主吧!”
嘴裡說時,他緩緩地向前移進了幾步,彎下腰來,察看一下兀自昏迷不醒的童玉奇。
接著他嘆息了一聲道:“原來你已經把他毀了,你的心未免太狠了一點吧。”
高立嘿嘿冷笑道:“你說得一點也不錯,這就是高某人生平的作風。”他眸子裡兇光畢現,益加猙獰:“即使對你也不會例外!”
對面那個人似乎對他的猙獰形象,並不十分在意,緩緩抬起頭來,兩道炯炯的目神直向高立逼視過去。
“也許這一次我們可以見一個真章了,但卻並不一定非有死活不可!”
話聲一落,他魁梧的身形,已經挺直站立。
白鶴高立早已蓄勢以待,這,一霎更不稍緩須臾。一聲低叱,整個身子有如拍岸的驚濤,夾著凌人的勁風,直向著對面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