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畢生所僅見的奇醜之人。這個人在晏七直直地逼視向他時,同樣地也回觀過去。四道目光交接之下,晏七為對方目光中那種深邃的寒意鎮攝住了。
“哼哼!”
這個人終於開口說話了,未說之前,先自由鼻子裡發出了一串冷哼。
“問得好,你是誰?”大頭老人眨動了一下雙眼,說道:“這句話正是我要問你的!”
對方既然開口說了話,晏七也就更放心對方是人不是怪了。
“好說,好說,朋友你稍待!”
一面說,晏七身軀閃向前面,以手裡的火摺子,把案上的那盞燈光點著了,就勢收起了手上的火種,雖然他在作這些,暗中卻對對方保持著極度的警覺,害怕他在猝然間向自己發難。對方所表現的比他想的更沉著得多。
“哼哼!你不說,我對你也清楚得很!”
這個大頭少足的怪人喃喃接下去道:“你姓晏,叫晏七,河間府人,幼從米明河先生習空門太乙之術,入黃河大南山房,又拜徐坤習五行陰陽乾坤佈陣之術,嘿嘿!在這一方面,你的成就確是了不起的!”
晏七猝然間為之一呆,這些他本身過往的經歷,在江湖上鮮有人知,即使白鶴高立亦不見得知道得這麼清楚,眼前這個醜老頭又是何許人也,怎地把自己摸得如此清楚。
“不錯,”晏七強自鎮定著道:“你確是對我知悉甚清,你到底是誰?你怎麼進來的?”
最後這一句話,無疑才是他所最關心的。不樂島自入海口,一踏上陸地開始即設有重重的陣式埋伏,越是深入,陣法越見精湛,尤其是一入內盤重地,即為晏七精心所佈置之“放射八道”“青奇八象”所控制,更是動驚風雷,若非是熟悉陣法,更兼深知此道的高人,焉得能擅越雷池一步。
然而,眼前這個怪人卻是進來了,他非但進入了內盤重地,更直諳到了晏七寢居之處,只此一端,已顯然“高不可測”了。
“你不是這個島上的人,”晏七細細地打量著他道,“你是哪裡來的?”
大頭怪人搖晃了一下他的大頭,啞笑了一聲,口音裡透著奇怪地道:“你這話問得太奇怪了,如果我告訴你這個島本來就是我的,你信不信?”
“是你的?”
晏七幾乎為之驚愣了。
“不錯,”怪人冷森森地道:“這整個的不樂島,包括島上的一草一木,全都是我的!
現在我只是舊地重遊,重新回到了我自己的地方,難道不可以。”
晏七心裡著實吃驚不小!這倒是他第一次聽說過的!“金烏門”前掌門人身故之後,不樂島順理成章地落在了當今三位島主的手裡,這是江湖武林中稍具知識的人共知的事實,怎麼又會突然間殺出了另一位主人來?
晏七一面打量著面前這個怪人,心裡著實狐疑,暗中卻有所準備,以備時機猝臨時,再次向對方出手一搏。
大頭怪人又一次發出了啞笑:“晏七,我今天晚上來看你,倒沒有什麼惡意,說起來,我還應該向你致謝,因為這個島虧了你精心設計才佈置得如此嚴密,我還要告訴你的是,現在這裡的一切都快要完了,所有為惡的人,都將會得到應有的下場。”
微微停頓了一下,他才又繼續說下去:“但是你,雖然不脫助紂為虐之嫌,到底為惡不多,這是你應該切實反省,好好思忖的時候了!”
晏七嘿嘿一笑,拱了一下手說道:“足下好心,承情之至,還沒有請教貴姓大名?”
大頭怪人冷笑道:“我姓單,名字你也就別問了,連我自己也記不清楚了!”
晏七嘻嘻笑道:“方才你所說,不樂島行將不保,這話又從何說起?”
姓“單”的大頭怪人道:“詳細的情形,你也就不必多問了,我已為你備好出海的舟棹,你這就去吧!”
“什麼?”晏七顯然一驚:“你要我走?”
“擺在你眼前的只有兩條路!”大頭怪人道:“你可以選擇其一!”
“哪兩條路?”
“離開,或者是死!”
一霎間,大頭怪人的臉上顯現出令人戰慄的寒意!再也不像方才那麼輕鬆了。
晏七冷笑道:“你是在威脅我?”
“也可以這麼說吧!”
“哼,”晏七道:“這裡島上,水陸皆有極嚴密的防守,你以為我可以隨便進出麼?”
“你是不能!”大頭怪人道:“但我已經為你安排好了,情形就另當別論!”
晏七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