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下角寫著一個簡單的詞——空間。
修格的手指不自覺的輕輕敲擊著桌面,手邊的紅茶也有節奏的蕩起波紋。半晌修格的嘴輕輕動了動,一個並不華麗的名字從他的嘴裡滑出:“麗塔·斯基特。”
世界上有了王者就註定要有奴隸,恭喜您,斯基特的女士,您即將為您的自大和魯莽付出一些深刻的代價。
修格離開霍格沃茨已經整整一週了,這期間荊棘騎士團以旋風一般的速度清理掉了魔法部一些著名的頑固守舊分子,英國境內一些臭名昭著的黑巫師,以及在一些不為大多數人知的黑暗角落裡,一場名為“黎明”的行動正在開展。
這是英國魔法界的一次大清洗,這是身在霍格沃茨的眾多孩子們所不知的暗流。
修格看著桌子上高高堆砌著的信件,甩了甩頭,將那張羊皮紙丟進了垃圾筐,舉手拿起羽毛筆繼續處理他的“公事”。
王者的職責就是領導迷茫的公眾走向他想去的方向……不是麼?
區區一個麗塔·斯基特,又能翻起怎樣的波浪?修格輕笑,奧西里斯刻意留下那麼一張便筏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讓人發現麼?我又何必為此費心?
黎明的晨曦跨過千萬迷霧,籠罩在修格的身上,那神樣的俊美臉龐上掛著微微殘酷的笑意。
從來就沒有修格達不到的目的,一旦決定了,就不再更改是修格的信條,無人可以撼動。
籠罩在晨曦裡的奈特諾伊宅透著一股莫名的陰森,蜿蜒攀爬的荊棘掛滿了城堡外圍。時不時的就有幾個衣著華麗的巫師急匆匆的進進出出。平時在外排場宏大的高官貴族們到了這裡卻是一樣的卑躬屈膝。這裡是荊棘騎士團的總部,是他們陛下的家宅。
盧修斯走進書房的時候恰好和魔法部的一位秘書擦肩而過,微微點頭致意,然後開門,關門。他彎腰:“尊敬的陛下,馬爾福祝您日安。”
悠揚婉轉的聲調豐富正在詠歎聖歌一般,修格眨眨眼從一堆檔案中抬起頭來。
“坐吧——”修格擺手,然後推開面前一堆文案示意盧修斯坐到他的對面。盧修斯點頭坐下,正要開口客套修格就搶先道:“不要廢話了,有事就說——是上週的撥款不夠麼?——還是防禦魔法又要換了?……”
盧修斯頓時啞口,端起家養小精靈送上的黑咖啡抿了一口,才緩緩開口道:“陛下,上次您說的德拉科那件事……請恕我仍舊不能接受。”
修格向後躺在軟椅上,不說話,只是盯著盧修斯略微躲閃的煙嵐色雙眼。
盧修斯僵硬了一下,還是顫抖著雙唇開口:“儘管我的生活的確存在著幸運與不幸,但整日糾纏於此卻未免太過任性。雖然這種想法並不能減輕我的痛苦,但確使我從中獲益,自從我意識到這一點,我至少學會了讓不幸與普通生活和平共處。這使我活得不再那麼艱辛。但是——親愛的陛下,我始終無法接受我的獨子是一個——同性戀這樣的事實,馬爾福的榮耀不該——唔……”
他接下來的話沒有來得及說完,因為一雙淡色的嘴唇封住了他的嘴——只是單純的蓋著而已。
大約一分鐘左右——在盧修斯看來那起碼有一個世紀那麼長!——修格抬起了頭,他看著盧修斯愣怔的臉,輕輕的開口:“如你所見,我親愛的修斯,我就是你口中的同性戀,GAY。麻煩你好好的牢記著至關重要的一點。”
一種奇妙的表情爬上了鉑金貴族的臉,他豁然起身,也沒有顧得上告別就匆匆推門離開,然後化為一陣黑霧瞬間消失在奈特諾伊宅的客廳裡。
修格坐回軟椅上,從身旁的矮桌抽屜裡拿出一方手帕,輕輕了拭了拭嘴唇,然後毫不留情的將潔白的手帕丟進了垃圾筐。
是GAY有什麼關係嗎?少年的心裡冷笑道,計較於這些的話就不必再追隨我了!我可是一個地地道道的GAY啊!親愛的修斯,不要被偏見矇蔽了雙眼……
修格重新拿起了羽毛筆,可是手掌卻微微顫抖,一下便打翻了墨水瓶,漆黑的墨汁汙了一手。白色的襯衣也被墨水潑上了一大塊。少年愣怔了一下,一直以來刻意壓抑的某些思緒紛然在腦海裡迴盪。
對於一個靈魂孤寂的人來說,伴侶並不是一種實際的安慰,愛情的野心令人備受痛苦,期待與獅子匹配的梅花鹿必然為愛而死。花言巧語,對於瞭解你的人而言,無異於抖露了你的空虛與弱點。
一種苦澀的情感漫上心頭,不甘與恐懼驀然瘋長。對於修格而言,一切的命運已經既定,儘管知道迎接自己的會是悲劇與痛苦,但是長久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