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未見花滿樓,東方不敗已經記不得了,也不準備去想。自上次那尷尬一別,東方不敗也不知為什麼就自動將這個人拋到了腦後。細想起來,這些時日東方不敗除了練功和教務之外,根本沒去想過這個人。
可是偏偏今天任盈盈一提,東方不敗就有點愣住了。關於花滿樓的一切,立刻清晰的就像是昨天才發生似地出現在他眼前。那時候,東方不敗根本就沒意識到任盈盈到底說了些什麼。
花滿樓…那個任何時候都是溫文爾雅,一派溫柔模樣的人,臉上總是帶著似乎能夠沁入人心般的微笑,顯得如此平和,如此愉悅……溫潤如玉的……一個瞎子……偏偏那天卻對著他露出那種厭惡的表情!
東方不敗不自覺的握緊了拳,即是如此,他又為什麼還讓花滿樓上黑木崖呢?而且楊蓮亭說的那些話讓原本完全不想在意的他竟覺得刺耳,更隱隱生了怒意……
東方不敗,你究竟怎麼了?為什麼會如此在意花滿樓這個人?只為了當時那句“不放過他麼?”,若你真不想放過他,那又為什麼還去吩咐了那種事……
花滿樓畢竟是照顧了任盈盈那麼久,也還救過他……該算是貴客……可這不是理由吧?東方不敗皺著眉沉思,卻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思維自今日任盈盈提起花滿樓的那一刻開始,就再沒停止過想關於那個人的事。
對於花滿樓,東方不敗始終有種很難描述的感覺。似是不在意,實際卻又不像。若說花滿樓對他有什麼威脅,東方不敗完全沒看出來。很難想象那個人會去害別人……可若不是威脅,那又會是什麼?東方不敗只覺得心裡頗悶,有些鬱結,很不習慣他自己竟會有這樣的感覺。
微微舒了一口鬱氣,東方不敗決定停止去想那些想不明白的,畢竟就算花滿樓來了,他也未必會去見。花滿樓來黑木崖只不過是因為任盈盈罷了。有任盈盈招呼,足矣!
可就在東方不敗這麼想著轉身想回房的時候,突然一個念頭又閃入了他的腦海裡。花滿樓是個瞎子…又是第一次上黑木崖…靈馨閣裡卻是……東方不敗眉頭微皺,身形頓時一動,消失在了原地。
楊蓮亭正指揮著不少侍從打掃靈馨閣,他雖然內心鬱悶,但也明白這是教主親自交代的。不論如何他都不能做砸。否則他好不容易爬到今天這個地步,說不定哪天就夭折了。
不過正當侍從們乾的如火如荼時,眾人突然就一個停頓,瞬間都矮了半截。楊蓮亭也是一愣,隨即就聽見身前的一干侍從們高聲道:“教主金安!文成武德,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楊蓮亭頓時驚訝的轉頭,果然,東方不敗面無表情的就站在了他身後。楊蓮亭嚇了一跳,立刻下拜,才說了一半:“教主金安……”就被東方不敗一揮手拂去了他下拜的動作,就聽東方不敗說了句驚人之語。
“靈馨閣裡所有的假山石,還有些礙腳的東西,都給我撤了。”
教眾們不明所以的齊齊應“是”,東方不敗則再度不見了身影,就好像剛才那只是幻覺。
日子猶自平靜的過去。任盈盈這幾天心情愉悅,楊總管當然不敢違抗教主的命令,因此早早就派人前去延請花滿樓。算算時日,這幾天也該是有迴音的時候了。
正當任盈盈在想著這事的時候,卻聽貼身的侍女急急匆匆的來報:“聖姑,教主來了!”
任盈盈楞了一下,脫口而出道:“東方叔叔?他…他怎麼來了?”
15、第一十二幕
侍女急忙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任盈盈忙道:“還愣著幹嘛?快去請啊!”
說完,任盈盈也急著衝出了房門,去了正廳。
東方不敗沒有帶任何隨從,一身白衣飄飄就坐在了客廳裡,也沒有帶面紗,露出一股頗為隨意的風姿。這讓任盈盈看的倒是一呆,才想起來要施禮時,東方不敗就淡淡說了一句:“盈盈過來坐。不用多禮。”
任盈盈就乖巧的靠了過去,輕道:“東方叔叔!今天怎麼有空來?”
東方不敗猶自神情淡然,注視了任盈盈好一會後,突然嘴角一勾,竟是笑了?“再過幾天就是盈盈的十六生辰,也是大人了。果然是出落的如花似玉。”東方不敗說著伸手拂過了任盈盈的長髮。
任盈盈被東方不敗這一笑又弄的有些心神不寧,東方叔叔今天是怎麼了?況且,近距離之下,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為什麼她在看東方不敗的時候竟覺得他整個人的氣質變的有些溫軟了?而且……他的臉…晶瑩飽滿,膚色潤澤,竟是比她這個快十六的妙齡少女看上去更顯柔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