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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這樣嗎。楚明姣每次來攪局是什麼意思,楚家怎麼大家族,不能一直將少家主之位空著吧?”

“說這些沒用。”楚聽晚輕輕籲出一口氣:“有關楚南潯的事,她控制不住情緒,特別這幾天,我們又撞她刀尖上了。”

楚言牧不死心,看了看已經走到前面的楚明姣,她手指垂著,腕骨那麼細,真一折就斷一樣,怎麼看怎麼不像能扳倒看臺上魁梧到有點嚇人的楚行雲的樣子。

“說得那麼嚴重,不靠聖蝶,她能怎麼著。”他不由撇嘴。

天真的小蠢貨。

明明也經常出去和一群狐朋狗友混,他怎麼就能閉目塞聽到這種份上,那腦子裡裝的到底是棉花還是稻草。

楚聽晚很難以忍耐地扯了扯傀儡線。

“殿下。”有背靠楚行雲這一派的長老站起來,朝楚明姣展袖施禮,言語可算客氣,問得多有小心:“殿下怎麼來了?”

楚明姣朝看臺上一群既緊張又擔憂的長老們拉出一縷笑,這笑像是刻意的,弧度從唇角上翹,襯著誇張的殷紅色澤,看上去有種驚心動魄的惡劣感:“一邊坐著。”

“別多管閒事。”

那長老一噎,臉慢慢漲紅,最後從鼻子裡哼了聲,拂袖坐回去了。

周圍坐著的另幾位長老悻悻摸著鼻子,也沒再說什麼,對此幾乎習以為常。

楚明姣足尖微點,在虛空中踏著無形的階梯一步步走上了那道巨大的臺子,最後與楚行雲面對面站著,兩人中間離得不遠,只差不多十幾步的距離,她能很清楚地看到這位比她小不了幾歲的弟弟鼻尖沁出的汗珠,還有他眼皮上褶皺不經然的痙攣顫動。

“還剩最後一道?”楚明姣隨意地瞥了瞥臺子上那道唯一存留的分身映象,很自然地下了決定:“這個不作數了,和我打吧。”

楚行雲不由皺眉:“二姐姐,這……恐怕不合族老們定下的規矩。”

“不是一直想要楚家少家主之位?”楚明姣垂下眼,踩著自己的影子,語氣沒什麼波瀾,平靜地好像在和人談論今天的天氣:“贏過我,少家主之位,你拿去。”

楚行雲左右為難。

他沒有比楚明姣小几歲,這位說是姐姐,其實在他眼裡,更是個金尊玉貴,受不得半分委屈的姑娘,和妹妹差不多呢。

當然這樣可能多少有些看輕人,當年能和楚南潯,楚明姣混在一起嘻嘻哈哈打鬧的,全是山海界下任掌權者這樣的人物,而即便是在這樣的圈子裡,楚明姣依舊混得風生水起,不比楚南潯差。

這足夠說明一些事情。楚明姣並不簡單,可轉念一想,能被神主迎娶回潮瀾河的姑娘,除了天生的美貌外,自然要有點不同凡響之處。

事實上,很少有人見楚明姣出手。

即便這一年一次的九月九登天門,她每次來搞破壞,也只僅限於用聖蝶的力量偷天換地,往楚滕榮那三道分身映象中注入如汪洋般浩瀚的靈力,讓他無法再往前踏一步。

像今天這樣,像是已經厭倦了這種每年一次的遊戲,想要徹底做個了結的狀態,楚行雲第一次見。

但……如果不答應,她這攪破天也沒人管的架勢,連父親都拿她沒辦法。

潮瀾河那位,明裡暗裡的,給了她很多特權,聽族中長老們紅脖子赤眼睛總結出來的那個意思,就是楚家鬧塌了都行,楚明姣反正不能出丁點事。

所以她今日終於肯鬆口,對他而言,其實是件好事。

反正。

怎麼都比這麼一年年耗下去好。

“好。”楚行雲也不拖泥帶水的拖沓,他整了整衣袖,調理呼吸,再把礙事的辮子重新挽上去,從袖口中反手抽出把冷光凜凜的烏骨弓,右手三根手指同時用力,將鋒芒畢露的箭簇對準楚明姣眉心,鄭重其事道:“刀劍無眼,若有冒犯之處,請二姐姐原諒。”

楚明姣無所謂地頷首,一個巨大的防禦陣從她腳下散開,將臺上與臺下分開,以免後面打起來傷及無辜。

有一點楚行雲說得沒錯,她已經厭倦這個年復一年,如小孩子般玩笑打鬧的遊戲了。

她心裡憋著一團巨大的火氣。

不發洩出來,她整個人都要由裡而外地炸開了。

楚家嫡系這一脈天賦都不差,即便不如死去的楚南潯,但十三年過去,笨鳥都知道先飛,楚行雲奮起直追,如今也差不了多少。

楚行雲連出三箭,離弦之箭震得烏骨弓都嗡鳴著震顫起來,他虎口發麻,冷靜地看著它們筆直地朝著楚明姣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