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失望和憤怒,在壓抑著,好像在哭著,嘶吼著,但那些藏匿著的狼狽他卻沒有出聲,他全部都隱忍在了心裡和眼底。
關鳳點頭:“媽跟你去,你說去哪家能做DNA鑑定的醫院就去哪家醫院,媽都聽你的。”
江斯年心情更苦澀,關鳳不怕去醫院,說明八成是母子關係。他倒寧願童剛和關鳳都跟他沒有半點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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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棉在醫院,第一回接到江斯年的電話。
他說:“陸棉,麻煩你幫我問問你們醫院的醫生,下午他忙不忙,我想跟我媽去再做一次DNA鑑定。”
“……”
陸棉想了想,點頭:“好的。”
結束通話電話以後陸棉上樓去找那位醫生,她覺得這事真奇葩,前幾天江斯年跟他假爸做DNA鑑定,現在又要跟他媽做DNA鑑定,還好沒有兄弟姐妹,不然,要專為他服務了。
同時陸棉也覺得江斯年很可憐,她以為他是嫂子的親哥哥,不想卻是被收養的孩子。
醫生跟陸棉說,下午不忙,可以過來。
陸棉再三地說謝謝。
離開樓上,陸棉下樓到沒人的地方打給江斯年:“我給你問了,廖醫生下午不忙。”
“我下午過去。”
“好,你再給廖醫生打個電話吧。”陸棉叮囑他說。
那邊應聲,陸棉才結束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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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多,江斯年和關鳳一起離開醫院。
關鳳對這次DNA鑑定不反對,反而很是積極,生怕兒子不認她這個媽。
江斯年也明白,這是他親媽,鑑定結果出不出來這都是他親媽。
“我給你攔一輛計程車。”江斯年面無表情的說。
關鳳很瞭解兒子的脾氣,17歲開始他就在深圳,在她身邊,關鳳擔心兒子因此動真格的生氣,即使是親媽也不再當成親媽來看待。
關鳳急著解釋:“兒子,媽這樣做都是為了你好。媽離婚早,是媽沒用,留不住男人!但是媽放棄找對媽體貼的好男人,選擇出國,奔著嫁個有錢的男人去的,想著再回來接你一起去過好日子,誰成想最後願望成空。斯年,你千萬別怪媽,媽回國後只能這麼計劃著讓你得到今天的一切。到了今天,你確實做到了這一切,你的成功沒有讓媽失望,你說,媽今時今日得到了什麼?還不都是為了你這個兒子?”
“我不需要你為了我計劃什麼。”江斯年仍舊伸手攔著車,他看著關鳳,皺眉說:“你只看到我得到了什麼,你卻看不到我失去了什麼!”
計程車此時停下,江斯年要去開啟車門。
關鳳制止住,按住兒子的一隻手,眼睛紅著說:“斯年,媽體會不到你在想什麼,你想要什麼!當媽的一心只想把一切好的都給兒子!媽這樣做錯了嗎?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你這個態度,媽怎麼接受?大半輩子媽都在為了你計算,你現在這是該有的樣子?”
江斯年眼圈也紅著,寒冷的天氣,慘白的臉,他這幾天心情一直都在大起大落,有些厭惡周圍的聲音,厭惡周圍的人,厭惡這個或是喧囂或是寂靜的世界,厭惡自己,像是厭惡別人一樣程度的厭惡自己。
計程車司機看著這兩個人,想問到底上不上車,醫院門口還有其他人叫車。
江斯年轉身離開,留下挺直的一個背影給他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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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結果江斯年過了一個星期才去看,關鳳是他親生母親。
陸棉不在醫院,這一新的星期變成了夜班。
晚上,張躍找到江斯年。
兩人去喝酒,唱歌,像是從前一樣,喝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
張躍唱完一首,拿著麥克回頭:“起來唱一首,吼一吼,發洩發洩你心裡的不快。”
江斯年擺了擺手,喝得已是半醉,酒會傷身,他只覺得一開口說話,整個胸腔裡都疼痛了起來。
張躍唱歌不太好聽,只能保證不走音,但他唱歌帶不動
別人的情緒。
江斯年叫服務生,又要了兩瓶酒,很烈的酒。
張躍只好跟他一起喝,心裡不痛快,除了借酒澆愁似乎沒別的法子。
“服務員!”張躍拿起麥克,朝門口喊了一聲。
男服務生進來包廂,說話小心翼翼:“兩位先生,請問有什麼需要?”
“會唱歌?”
“不會。”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