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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幾日,雲貞有了第一日的經驗,沒那麼慌了,由陸崇指導,她幾次調整,總算將那秋海棠,模仿出十分相似。
星天直呼好看。
但接下來,也是最難的,她要在陸崇勾好的六種筆觸的秋海棠圖上,畫上她的筆觸。
按照海棠層序,雲貞要畫的海棠,是最上面的,會覆到下面的海棠。
對著陸崇的畫,她遲遲不敢下筆。
陸崇雖沒說什麼,可她要是畫壞了,他就得把前面六種,重新畫一遍。
瞧出雲貞還未調整好心態,陸崇垂眸收畫,說:“今日且先如此,明日重陽,你不用過來。”
雲貞心中裝著事,柳眉輕蹙,聽罷回過神,便也點點頭。
陸崇看了她一眼。
等雨山送雲貞到靜遠堂後門時,星天追了上來。
他拿出兩個包裹,笑著說:“都說每逢佳節倍思親,貞姑娘和寶珠姑娘生平第一次離家,這是靜遠堂送二位姑娘的重陽節禮,祝願二位姑娘過好佳節。”
他又補了一句:“節禮每個姑娘都有,差人送過去了,貞姑娘順路,一起帶回去吧。”
重陽節還有禮可以收,雲貞很是驚詫,忙讓小翠拿好包裹:“謝謝七爺。”
星天:“應該的。”
小翠抱著包裹:“嚯,忒沉。”
走半路,雲貞忍不住拆了包裹,見裡頭竟然有二兩銀子,一個多月的月例,可把她高興得小跳了一下。
她甚至還幻想,昧下雲寶珠那一份,她就有四兩銀子!
不過,想象歸想象,她到底沒動雲寶珠的東西,規整地送到正房去。
而數完銀子,她的好心情也隨之慢慢沉下。
星天說“每逢佳節倍思親”,她心裡是愁,卻不為那個雲家,那根本不是她的家,有姆媽在她身邊,就足夠了。
她愁的是重陽節。
夢裡,重陽這日也有事,陸蔻和陸瑩聯手操辦一場賞菊會,雲貞參加賞菊會,自是又受到姜懷雪的針對。
且說中秋靈雲寺之事後,陸旭落了姜懷雪的面子,姜懷雪與陸旭鬥氣,又不直接同陸旭撕破臉,卻記恨上她。
好在這回陸蔻在,她性格慈和,又是將來柳家的主母,姜懷雪沒把場面鬧得太難看。
可即使有陸蔻護著,雲貞在賞菊會上,也戰戰兢兢,大氣不敢喘,卻沒躲過一個丫鬟把茶水潑到她身上。
向來寡言少語的陸蓓說秋天涼,叫雲貞去換身衣裳,大家都以為是姜懷雪做的,也沒好太責怪丫鬟。
雲貞忍著委屈,去蘭馨堂的廂房換衣裳。
卻沒曾想,她在換衣裳時,竟有丫鬟直接推開房門,嘴上說著:“大公子,這間房是空的,大公子在這換衣裳吧。”
竟是陸旭!
他去登山歸來,也要換衣裳。
要不是她躲在屏風後,聽聲音不對,跳窗逃跑,便是有理說不清,只能遂了陸旭的願。
雲貞如今想來,那杯茶不是姜懷雪指使丫鬟倒的,是陸旭以此契機,想要進一步刺激他與自己的關係。
被他看了身子,她定然驚慌失措,他還可以根據她的反饋應對。
要是她牴觸,他就退一步做“君子”,假裝不知道此事,但二人之間定會越發曖昧,再圖之也不難。
若她順從,那是最好,左右一頂小轎的事。
偏生他還會作一副不知情的無辜,叫人看不透,那繼承陸家好皮囊下的算計心思。
可雲貞軟和了一輩子,唯獨在這件事上,不曾退步。
她不願做妾,也不會做妾。
想著夢裡的事,雲貞把頭塞到枕頭底下,不知不覺睡去了,醒來時滿頭都是汗,馮氏正給她擦汗,笑她:“都多大人了,睡覺還用枕頭抱頭啊?”
雲貞撇去煩惱,抱著馮氏手臂撒嬌:“我還小。”
馮氏捏捏她臉頰:“做噩夢了?”
雲貞搖頭:“沒有,就是最近背書,有點累。”
馮氏說:“那明天去賞菊會玩一玩?聽秋蟬說,來了許多世家女子,原來那位三夫人的侄女,還是郡主之女呢,怪不得性子那般霸道,中秋時把雲寶珠氣哭了。”
雲貞又搖頭:“那還不如背書呢。”
自從來了侯府,雲貞也就這陣子,與乘月閣走動多一點,馮氏擔心她悶壞了:“真不去?秋蟬說都可以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