誇過,雲貞紅了臉頰:“只是自小這樣拿畫筆,改不過來。”
陸蔻:“罷了,只要能寫出字,拿筆姿勢無妨。”
雲貞一喜:“我也這麼覺著。”
想起什麼,陸蔻又說:“小叔就在意拿筆的規矩。之前五郎開蒙,姿勢不對,偏生他性格驕縱,不肯聽先生的。”
雲貞好奇:“然後呢?”
陸蔻:“然後呀,他就被小叔訓了一通,後來,他一看到小叔就乖得像老鼠見了貓。”
五郎如今才七歲,是二房三夫人姜香玉的小兒子,陸旭陸瑩的同胞弟弟,雲貞的夢裡,他曾拿石頭砸她,罵她妖孽。
想到小魔頭被陸崇訓得服服的,雲貞沒忍住,笑出了聲。
陸蔻也笑:“所以你不是唯一一個怕小叔的。”
雲貞赧然低頭。
陸蔻無聲嘆氣,說:“小叔就是太緊繃了,”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她改口,“嗨,瞧我,編排起長輩了。”
雲貞淺淺笑了下,沒說什麼。
經歷那個夢,她自然知道侯府的情況。
陸蔻的父親,侯府大爺,和二爺、五爺、七爺出自侯府大房,大爺去得早,二爺是庶出,文不成武不就,至今白身。
五爺讀書不行,是京城燕山前衛的指揮僉事,便是夢裡過去十年,他也在這個位置,一眼望到頭。
二房的三爺,當年進士一百一十二名,如今三十多歲,位居太常寺少卿,十年後,是禮部侍郎,也是到頭了。
三房庶出的四爺,前年外放做河間府天水縣縣令。
一家幾個官,於尋常人家已是不可多得的富貴,可於侯府而言,都不能夠撐起門楣。
只有陸崇,才能在仕途走更遠,他少年狀元,如今是吏科給事中兼侍講學士,深得帝心,掌實權,往來皆是要臣。
侯府能否承襲聖眷,再繁榮三代,全在於他。
讓他如何不緊繃。
陸蔻思考著家中情勢,心情正沉重,瞥見雲貞低頭研磨,她姿容絕豔,目光恬靜,身上有股輕柔氣質,撫平人心的浮躁。
陸蔻忍不住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