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到了校場外,一眼望去,頓時愣了下,以往呼喝的訓練聲統統不見,只有兩三個小廝在洗馬,葉傾皺眉看向了身後的珍珠:“府裡的教頭們呢?”
珍珠輕聲道:“頭幾年二太太嫌府裡的教頭們薪水太高,又說天子腳下,也出不了什麼事,就把教頭都給辭了,只選了些身體強壯的下人充當護院。”
葉傾打從回家以來一直笑意盈盈的臉終於變色了,她氣的渾身發抖,臉色鐵青,手裡的鞭子狠狠的凌空抽了數下,恨得直罵道:“鼠目寸光,鼠目寸光!婦人無知,害我葉家百年!”
定國公府以軍功起家,現在卻是連個武術教頭都沒了,豈不是可笑!
難道還要叫葉家子弟走科舉仕途晉身之路麼!簡直是數典忘祖!葉傾足足發了一刻的脾氣,才逐漸平靜下來,她深呼吸一口氣,這種情況,必須想辦法改變!
翡翠和珍珠方才都退得遠遠的,此時見她臉色和緩下來,才大著膽子上前,珍珠小心翼翼的問道:“姑娘,你要騎馬麼?”
葉傾目光凜冽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不騎!”
說完,她把手裡的馬鞭往翡翠懷裡一丟,人已經大步的向前走去。
看著葉傾的背影,兩個丫鬟面面相覷,翡翠摸了摸胸口,心有餘悸的道:“嚇死我了,姑娘剛剛那一眼,我還以為我會被瞪死!”
珍珠亦是心有慼慼焉,姑娘以前是厲害,可方才姑娘那樣,她卻是第一次見到,那一眼,似乎就讓人有跪下去磕頭求饒的衝動。
葉傾放棄了騎馬的打算,走到了校場旁邊,逐一看起了武器架上的武器,果然不出她所料,這上面的刀槍劍戟已經許久沒有更換,把手都泛著油光,刀刃上也是磕碰無數。
有趣的是,這些兵器雖然殘破,卻沒有鏽跡,刀身依然鋥亮,似經常有人保養之故。
葉傾心中疑惑頓生,莫非是葉家的哪個老家將,還在維護著這裡?
其實此時她心中有些後悔,當年因為葉家子嗣不豐,只剩下小弟一個男丁,小弟又只有兩個兒子,就都走了恩蔭的路子,導致葉家現在拋了武將的傳承。
葉傾深呼吸一口氣,把一腔心思都拋到一旁,雙腿一分,膝蓋下曲,開始蹲起了馬步。
第四十六章 兩招兵法
可別小看了這馬步,無論練什麼武藝,甭管你是舞槍還是弄棍,都得從蹲馬步開始。
說白了,這蹲馬步練的就是下盤的功夫,下盤穩了,手上才能使出力氣來,不然一個劈刺過去,敵人還沒砍到,自己先栽倒了,那樂子就大了。
就像是林棟酒後所言,他三歲就開始蹲馬步了,這才是正經的武將路子。
說起來,葉傾小時候就一瘋丫頭,整天跟幾個哥哥上山捉鳥下山撈魚,渾身弄的髒兮兮的,家裡的長輩們都親暱的喚她一句泥猴兒。
凡是哥哥們玩的,她都跟著一起,這蹲馬步也沒把她落下了,所以甭看葉傾容貌不算絕美,一雙腿卻又長又直,宮裡的美人們,包括麗妃在內,都鮮少有比的上她的。
只可惜成日裡被宮裙掩蓋,看不到罷了。
也幸好自幼蹲了馬步,腿上力氣十足,梁平帝一喝醉,葉傾就趁機踹上幾腳,別提心裡多舒坦了。
梁平帝號稱乾杯不醉,喝多了一樣會醉,只不過他醉了並不像林棟一樣口齒尖銳,嘲笑旁人,而是倒頭就睡,人事不知,反正葉傾是沒少趁著他醉倒的功夫出氣。
就這麼一會功夫,葉傾的雙腿已經開始打顫,小腿麻木,大腿疼的不行,像是被繃緊的布,隨時可能聽到撲的一聲。
就在葉傾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清脆的少年聲音響了起來:“哇,葉安卓,快看,她在做和你一樣的動作!典型的五穀輪迴不通暢啊!”
片刻功夫,這聲音就由遠及近,葉傾不用抬頭,也知道自己那熊孩子堂弟過來了。
葉安豐笑嘻嘻的蹦了過來,圍著葉傾打轉,“我說大姐,家裡有一個傻子就夠了,你練這玩意可真醜死了!”
葉傾到底沒繃住,一下就散了架,同時耳邊傳來了熟悉的撲撲聲,這次她終於看到現場版的了——葉安卓從後面鉗制住葉安豐,右手成拳,對準葉安豐的右側肋下,一下,兩下,速度還特別均勻,就跟打鼓似的,撲,撲,撲——
葉安豐已經委屈的叫了起來:“葉安卓,我又沒罵人,說實話你憑什麼打我!”
葉傾心裡正憋著一肚子火,因了張氏荒廢了校場之事,此時見到葉安豐一臉懵懂,不禁怒火更盛,這就是葉家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