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慶帝大喜,得意洋洋的揚起了下巴,朕就知道,這女人一定會歡喜非常!
葉歡歌兩眼閃亮,拍了拍手,一疊聲的下了命令:“來人,把我的那個鑲滿了各色寶石珠玉的八寶盆栽拿來,還有龍鳳呈祥八面琉璃屏風,雙獅戲珠的紫玉鎮紙——”
葉歡歌一口氣說了七八樣寶貝,最後大手一揮,“皇上這次乾的好,這些都是本宮賞,不,送給你的!”
顯慶帝的心情瞬間微妙起來。
……
陳大學士剛下了轎子,一名打扮素雅的青衣婦人在幾個妙齡少婦的簇擁下便迎了上來,滿臉擔憂:“老爺,聽說,皇上要給丰儀指婚?”
陳大學士安撫的拍了拍老妻的手,看了眼旁邊臉色各異的其他幾個兒媳。
這幾個兒媳也都是名門出身,只是小兒媳若是由聖上親自指婚,這一進門,地位必然高過了眼前這幾位,也難怪她們一臉擔憂。
陳大學士卻並不在意,陳家詩書傳家,長幼有序,既然入了他陳家門,就是他陳家人,就得守陳家的規矩。
他揮了揮手,“你們都下去吧。”
幾個兒媳面面相覷,齊齊的恭聲行禮:“是,父親大人。”
又屏退了左右奴婢下人,陳大學士端起熱茶,不急不緩的吹了吹,喝了一口,一旁的陳夫人頓時又急又氣,“你,你還有心情喝茶!”
由不得她不心急,這最小的兒子乃是老來得子,和三兒都差了足足十歲,加上又生的玉樹蘭芝,冰雪聰明,最是討她喜歡,小兒媳婦也是暗下決心要討個稱心如意的。
所以才東挑西撿到了今天,小兒卻順遂的連過了鄉試省試,這眼看著就要殿試了,她也不急了,小兒這般年紀,若是中了進士,公主也是娶得的,到時候,京中的名門閨秀,還不是任她挑選!
沒想到皇上卻橫插一手,鬧了這一出!
從得到訊息到現在,她嘴上就起了幾個大泡!
陳大學士瞥了老妻一眼,啞然失笑:“你啊,就是當局者迷。”
他放下茶杯,手指在茶几上輕輕敲打,不急不緩的道:“皇上這次一口氣點了這許多人的名字,京城裡有點出息的年輕人都被他一網打盡,你看看,那些有女兒的還不得急死。”
陳夫人一怔,她家中只有四個兒子,卻是沒想過,那家有女兒的會是何等心情,陳大學士這麼一說,她就反應了過來。
陳大學士擼了把頜下長鬚,微微笑道:“這次選秀,京中的大家閨秀,怕是都會參加,所以你也不要急,去問問丰儀,可有喜歡之人,到時候我和皇上通通氣,直接為二人指婚,老夫相信,這點面子,皇上還是會給的。”
陳夫人驚喜交加的抬起頭,“老爺?你說的可是真的?”
陳大學士為人謹慎,從不用職權為家人謀取私利,以免落人話柄,遭人攻殲,若非如此謹慎,他也不會一路做到相國的位置。
陳大學士摸著頜下長鬚,含笑點了點頭,到了他如今的地位,權勢已經到頂,所求不過子孫承歡膝下,小兒素來也頗得他歡心,又生的一表人才,兒子既然足夠好,他為兒子走動一番又有何妨!
陳夫人又驚又喜的站了起來,語無倫次的道:“我,我就去丰儀的房間等他!”
與此同時,陳丰儀正坐在一頂青布小轎中,由兩個家人抬著,不緊不慢的往家行去。
他單手撐住額頭,靠在轎子一側,閉上眼,便是近來一幕幕的回放:
“呵呵,諸位,某雖不才,卻也喜這黑白之物,可否對弈一番?”
“哪裡哪裡,家中長輩曾有棋號半局棋聖,到了在下這裡,也算是家學淵源了!”
“諸位兄臺,請嚐嚐這新釀的榜眼紅,每次科考,狀元乃是一時魁首,萬眾矚目,探花少年得意又生的英俊瀟灑,亦是牽動萬千少女芳心,榜眼夾在這二者中間,明明亦是一時之選,卻不免黯然失色,我今日就專門釀這一罈榜眼紅,為其正名!”
陳丰儀下意識的伸出舌尖,在嘴唇上舔了一圈,嘴裡彷彿還殘留著那榜眼紅的火辣味道。
誰能想到,這榜眼紅會是如此烈的烈酒,一碗入喉,燒的喉嚨火辣辣,腹中立刻升騰起一股火,當時就有數人不勝酒力倒了下去。
陳丰儀嘴角微微勾起,不錯,榜眼夾在狀元和探花之間,唯有如此烈酒才能燒盡腹中憤懣,讓人忍不住要長嘯而起,沖天而去,什麼狀元,探花盡皆踩在腳下!
陳丰儀輕笑著低聲道:“好厲害的一碗榜眼紅,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