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已被填平的護城河畔,一條膀大腰圓、鬚髯戟張的黑壯大漢,正騎一匹烏錐駿馬,持一杆丈八蛇予,在城下來回馳騁,耀武揚威。
一邊炫耀騎術,他還一邊發出一聲聲晴空霹靂似的暴喝:“三姓家奴!呂丁董布!可敢放馬出城,與你家三爺爺痛快一戰!”
……
“呂丁董布,若還有膽,便與你三爺爺大戰三百回合!別像個縮頭烏龜,躲在城裡不敢出來!”
……
“三姓家奴,還不出城,莫不是怕了你家三爺爺,躲到你婆娘裙底下去了?哈哈哈……”
……
毫無疑問,這鐵塔般的黑壯漢,正是“三姓家奴、呂丁董布”這些稱號的發明者,貌似粗魯,實則極具語言才華的張飛張三爺。
張飛後方,百丈開外,便是嚴陣以待的劉備大軍。
而劉備等人,則駐馬高踞一座人工堆起的土丘上,遙遙眺望著白門樓。
在劉備、關羽以及前來督軍的夏侯後方,還有幾個身姿挺拔、儀表不俗的少年少女。
其中一位看上去似才十四五歲的美貌少女,聽著張飛那些難聽的叫罵,直羞得俏臉暈紅,啐道:“爹爹真是,堂堂正正挑戰便是,為何要罵得這般難聽?”
好吧,歐陽靖的預感成真了。這幾位少年少女,赫然正是關羽、張飛二人的子女。關平、關興、關索、關銀屏,以及張苞、張星彩。
那嫌張飛罵陣難聽的,正是未來的張皇后張星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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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星彩,銀屏
張星彩嫌自己老爹叫陣時用詞粗魯難聽,關銀屏卻是要為老張打抱不平:
“星彩,三叔叫陣粗魯,也是沒有辦法。徐州之戰打到現在,呂布一直做著縮頭烏龜,任是誰人搦戰,皆避而不戰。若三叔不狠狠罵他幾句,刺他一刺,怕他此次又要一直龜縮城中。那樣的話……”
關銀屏看了前方與劉備並肩而立的夏侯一眼,輕聲道:“恐怕我軍就不得不耗損將士性命,去填下邳堅城了。”
張星彩吐了吐舌頭,笑道:“好吧,銀屏姐姐你總是有道理的。不過呂布倒也奇怪,有道是人中呂布,馬中赤兔,他曾在虎牢關前,單騎獨當十八路諸侯。大伯、二伯、我爹三兄弟聯手,也只與呂布戰了個平手。如此神勇之人,如今怎變得這般不堪?”
張苞搶答:“這簡單,呂布那廝自得了貂蟬,便沉迷溫柔鄉中不可自拔。有道是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凡夫。雖然不見人頭落,暗裡教君骨髓枯。正所謂紅顏禍水……”
正搖頭晃腦時,忽覺兩道殺氣撲面而來,定睛一看,只見關銀屏、張星彩正冷眼看著自己,兩雙明眸中,皆嗖嗖冒著寒光,彷彿要從眼睛裡飛出小刀,把自己戳個千瘡百孔。
張苞頓時一縮腦袋,訕笑兩聲,閉嘴不言。
張星彩、關銀屏不依不撓,繼續用殺氣騰騰的森冷眼神,逼視張苞。
張苞苦著臉,慢慢蹲下,縮著肩膀,兩手抱頭,擺出了一副躺倒認捶的架勢。
張星彩、關銀屏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收回視線,不再理他,自顧自說起了話:
“銀屏姐姐,你說,如果我去城下搦戰,呂布會出戰嗎?”
“星彩,你這個想法很有趣。不如我們去試試?”
“真的?銀屏姐姐你也想挑戰呂布嗎?”
“雖然很想挑戰一下呂布……不過我想,就算大伯真的許我們上陣搦戰,呂布也不會出戰吧。”
“為何?呂布已淪落到連兩個女孩子都害怕了嗎?”
“那倒不是。只是若你我去挑戰,可能會是玲綺主動請纓,出城應戰……”
“那樣也不錯啊!還記得兩年前,在下邳做俘虜時,玲綺姐姐眼裡可是隻有你,只認可你是她的對手,完全沒把我放在心上。現在嘛,我也變強了,她不一定是我的對手呢……”
兩個妹子說話時,張苞繼續抱著頭,一動不動蹲著,活像個認罪伏法的罪犯。
關平、關興、關索則假裝什麼都沒有看到,一臉嚴肅地望著下邳方向。不過瞧他們的眼神,想來也是憋笑憋得極辛苦了。
這時,下邳城方向,忽傳來一把深沉威嚴的男聲,滾雷一般在天際迴盪:“殺豬的,呂布在此,夠種的,便上城與我一戰吧!”
“呂布上城了!”關平、關興、關索眼睛一亮,上前幾步,凝聚目力,遙望城樓。
張苞亦是一躍而起,來到關平三兄弟身後,扒著關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