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再怎麼說,曹耀祖也應該明白,像鬱深流這樣的人,不是隨便兩句話就能糊弄過去的吧?這就說明了自己不可能沒有一手,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敢上前找碴,就說明他並不是一般的那種找碴者,而是心裡有底氣的。然而他的底氣在什麼地方呢?陳圓一時之間還真看不出來這個人到底有什麼底牌。不由微微蹙眉。
看著陳圓的表情,鬱深流並不知道陳圓心中的分析,只以為陳圓因為曹耀祖的話而不高興,於是原本放在桌上的手默默下滑,在桌子下循著衣袖,找到了陳圓的手,默默伸過去握住了對方的手,緊了緊。
突然被人握住手,陳圓有些不適,然而他表情平靜,沒有表現出多餘的情緒來,他也明白其實鬱深流是在表現對他的安撫和支援,雖然是誤會,卻還是心頭一暖,於是反手也捏了捏鬱深流的手。
鬱深流的手指很修長,骨骼分明,感覺很有力。一瞬間,陳圓腦中閃過這樣的想法。然後他很快忘記這個念頭,繼續聽著曹耀祖說話。
“所以說啊,我一直就希望碰見一個真正的高人,能夠把我的命給算準了的。之前本來已經覺得可能我沒辦法碰見這麼一個人了,也沒了想法。誰知道居然聽說了陳大師的事情。”曹耀祖稱呼陳圓為“陳大師”的時候,總有一種微妙的諷刺意味。
他繼續說著:“陳大師的本事,我是絕對相信的,那麼多人都說準,那是絕對沒問題的。”用的兩個“絕對”,總給人不舒服的感覺,“來,陳大師,今天是大日子,我敬你一杯!”說著,他抬起了手裡裝著酒的杯子,衝著陳圓一揚,然後仰起脖子一口悶了。
出於禮貌,陳圓笑了笑,鬆開了和鬱深流相握的手,端起了放在自己面前的酒杯,就要回敬。
“哎!陳大師,不爽快啊!我喝的可是白酒,男子漢大丈夫的,喝什麼啤酒!”沒等陳圓繼續動作,曹耀祖就這麼說了。
陳圓面前的酒杯裡倒的的確是啤酒,這是鬱深流安排的。在鬱深流看來,陳圓的年紀還不大,喝酒多了不好,高度數的酒更不好,所以他特意只倒了啤酒給陳圓,就是不希望陳圓喝醉。而鬱深流自己,官場混跡多了,千杯不醉的主兒,自然是喝的白酒。聽到曹耀祖這麼說的時候,鬱深流非常不高興。他安排得好好的就是不想讓陳圓喝太多傷身,結果曹耀祖上來就說什麼男子漢大丈夫不喝啤酒?放在桌子下的手中似乎還殘留著握住陳圓的感覺,現在也是空落落的。不論如何,現在鬱深流對曹耀祖的感官,非常不好。
陳圓也不因為曹耀祖的話而生氣,人家說得也沒錯,而且也沒說什麼讓婚宴氣氛不好的惡言,所以陳圓僅僅是放下杯子,環視桌上一週,找白酒瓶子。
憋著悶氣,鬱深流把自己的杯子放在了陳圓面前,“喝我的杯子吧。”一邊接過陳圓原本的杯子,一口乾了。
這個動作,鬱深流卻沒多想,單純覺得方便而已。然而他們原本的杯子都是用過的,這感覺,就有點不好說了。
陳圓也沒有多想,正好鬱深流的杯子裡有白酒,那就用鬱深流的杯子吧?卻不知旁人都在感嘆這兩個人果然關係不一般,這樣共用杯子間接接吻什麼的。
等到陳圓仰頭喝下這一杯,只覺得從喉嚨一路燒到胃,很不舒服。曹耀祖才笑道:“果然夠爽快!”
“其實吧,我過來找陳大師,就是覺得,難得能夠碰到陳大師這麼一個真正有本事的高人,我是不能錯過的,所以我就想請陳大師給我算個命,如何?”曹耀祖這才說出自己的來意。
鬱深流看著一杯下去之後,陳圓臉上泛起緋色,有些擔心,而對於曹耀祖的不快更甚。一看陳圓這樣子就是不怎麼喝酒的,剛才啤酒他也只碰了一下就放下了,現在被逼著喝下去一杯白酒,臉都紅了。依靠漢服寬袍的遮掩,鬱深流把手放在了陳圓背後,稍微撐住他。同時看著曹耀祖,說:“圓圓出手一次,一千起價。”和陳圓呆在一起久了之後,他也知道了很多東西,大凡不是陳圓自己主動出手的情況,要用這些手段,必須有所代價。然而如果讓陳圓自己說出來的話,還不知道在場這一群人會怎麼以為,覺得是陳圓貪財連親戚的錢都要敲詐?鬱深流並不希望這種事情發生,所以他主動開口了。就算是讓人誤以為是曹耀祖惹了自己所以自己故意讓陳圓敲詐他也好,由他來承擔這個名字,總比讓人誤會陳圓好。
陳圓並不是特別難受,只是一杯酒而已,雖然頭暈卻不會真的怎麼樣。然而背後撐著他的那隻手,卻讓陳圓覺得很有底氣。並不是自己明白自己的本事這樣的底氣,而是有一個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