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不知前輩是否答允?”
老者一震,只覺此事匪夷所思,偏偏王明儒卻能說得合情合理,這小童身世悽慘,又有情有義,給他清掃墳頭,燒紙上香,也無不可,只是在此豎一小墳,不免日後時時見墳傷感!且那小童魂魄未散,仍有希望救治,就此入土,不啻坑埋活人?老者心中感覺不妥,卻又不知該如何拒絕,一時間楞在當場。
王明儒見老者不語,知他心思,卻不點破,接著說道:“既然前輩不反對,就請借鐵鍬一用,在下這就為小童修墳!”
老者思前想後,心中猶豫不決,最終,咬牙沉聲道:“罷了,罷了,你進去就是,只當老夫沒有見過你。主人若有懲罰,老夫一力承擔!”
王明儒大喜,鞠躬謝道:“前輩菩薩心腸!在下感激不盡!”
老者也不搭話,負手身後,背轉身去。
王明儒又鞠一躬,抱著小童,順著小道向裡走去。行不多遠,遠遠看見一排房屋。置身樹木花草之間。只露屋頂,紅牆碧瓦隱約可見。
眼見目標已近,王明儒抖擻精神,加快腳步,向前行去,來到屋前,只見屋前有一少年,十二三歲的模樣,生得粉雕玉琢,俊美無比。少年手持書卷,搖頭晃腦,閉目默誦。
聽見腳步聲響,少年抬起頭來,眼中閃過詫異之色:“你是什麼人,怎麼到了這裡?”
王明儒說道:“在下金華王明儒,求見卓哲前輩,煩請小友通稟一聲。”有名計程車子在名字之前往往加上籍貫,一來防止重名誤認,二來也有以人耀地之意。
少年嘻嘻一笑:“你這人倒是有趣,名字好長,你是姓金嗎?怎的名字這麼長,叫華王明儒!哦,不對,難道是複姓金華,名叫王明儒?嗯,也是不對,奇怪,奇怪,當真奇怪!”
王明儒見少年滿臉的奚落之色,顯然是在捉弄自己,心中暗想:“這少年怎的如此頑皮!”
“瀾兒,不得無禮,還不快請客人進來!”聲音自屋內傳來,淡泊、清冷,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王明儒心想:這說話之人只怕就是卓哲了。
少年伸了伸舌頭,衝王明儒做了個鬼臉,說道:“王先生,我師傅請你進去。”說著將手一擺,做了個請進的動作。
終於要見那卓哲了,王明儒心裡突然一陣莫名的緊張,他深深的吸了口氣,舉步往屋裡走去。走到少年身旁,卻被少年一把抓住衣袖。那少年面露神秘之色。對著王明儒招了招手。見王明儒會意,彎下身子,將頭伸了過來,便鬆了衣袖,以手攏嘴,貼著王明儒的耳朵輕聲說道:“剛才對不起了!”
王明儒乃是心胸寬廣之人,又見對方道歉,哪裡還會心存芥蒂?他輕輕一笑,微微搖了搖頭。
那少年見王明儒面色和善,便繼續說道:“你告訴了我你的姓名,卻不知我的姓名,太過吃虧,你怎麼不問我的尊姓大名?”尊姓大名乃是尊稱,一般只用於他人,表示尊敬。哪有自用之理?
王明儒心急進屋,不耐與少年糾纏,只隨口問道:“不知小友尊姓大名?”
少年收起笑容,將臉一板,肅然說道:“在下那羅佛窟王曦瀾!”說罷,咯咯大笑,轉身連蹦帶跳的跑了。
王明儒哭笑不得,竟幾次三番被一少年捉弄,他雖然豁達,卻也頗為難堪。
“小徒玩劣,客人莫怪。”一人自屋內緩步而出,四十上下,長髮披散於肩,身著白色絲質長袍,薄唇細眉,面容削瘦。
“敢問可是卓哲……先生?”王明儒見那人年齡與己相若,“前輩”二字便叫不出口,改稱“先生”。
“正是,你有何事?”卓哲神情甚為冷淡。
王明儒見卓哲言語間殊不客氣,無奈有事相求,只得隱忍,恭聲說道:“在下冒昧來訪,乃是為此小童求醫。望先生施以妙手,救小童一命!”
“求醫?莫非當我是遊方郎中了麼!”卓哲將眼一翻,仰首望天,一副不耐的神色。
眼見卓哲倨傲,王明儒心中暗暗叫苦:“這人性子好生孤僻!若要請他下山只怕殊不容易!”強打精神說道:“這小童身世甚為悲慘,上天有好生之德!先生慈悲,萬望救他一命!”卓哲冷眼斜睨王明儒,哼了一聲,說道:“身世悲慘,命運多舛之人何其多哉,我如何盡數救得?”上前幾步。凝神細看王明儒懷中小童。眼中閃過詫異之色,失聲道:“祈命之法!”
王明儒見卓哲盯著小童,眼神灼熱,竟是如獲至寶一般。心中納悶,隨口應道:“正是祈命之法。”
卓哲盯著小童看了良久,方才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