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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二人從樓上又跑到樓下,跑到外面,好不容易來到停車場邊上時,小西再也跑不動了,站住了,蹲下了。簡佳問她怎麼了,她擺手叫她去叫小航別打了,不用說,心疼何建國了。簡佳嘴裡應著腳下沒動,心裡對顧小航的行為頗為欣賞。這男孩兒雖說有點兒討厭,對姐姐倒挺仗義,還會兩下子拳腳,她要有這麼個弟弟就好了,關鍵時刻為她挺身而出報仇雪恨兩肋插刀……突然,她尖叫起來,顧小西聞之抬頭看去:弟弟顧小航被何建國摔出了老遠!眼見弟弟欲起身再戰,小西掙扎著來到他的身邊。“行了小航,摔著了沒有?他不打是不想跟你打,真打你能打得過他?他怎麼長大的你怎麼長大的?他從六歲就下地幹活兒了別的沒有有得是力氣更別說他還練過跆拳道!”

何建國冷冷看他們姐弟一眼,轉身就走。小西挽著弟弟的胳膊向外走,走了沒兩步就軟軟地向地上癱去,小航和簡佳同時大叫:“姐!”“小西!”何建國聞聲回頭,一驚,飛奔過來,把顧小航和簡佳扒拉一邊,一把把妻子橫著托起大步向外走去……

11、絕境逢生

顧小西決定跟何建國離婚,同時決定把孩子保住,給自己的理由是,丈夫是靠不住的,孩子是自己的。深層的動機她對自己都不敢承認:這次若再流產,她就極有可能是習慣性流產,極有可能不能再生孩子。沒有了丈夫又沒有孩子,對一個女人來說,她再有什麼也沒有了意義。小西在媽媽家保胎,班也不上了。婦產科主任給開了兩週的假條,兩週後若還是不行,再開再續。

顧家一向以吃食堂為主。小西媽其實是個追求精緻生活的人,她做菜很好,卻沒時間;從前小西爸也忙,要講課要帶學生要寫書還要參加各種社會活動,於是兩個人只好吃食堂。這次女兒先兆流產她叫女兒回家調養,很重要的一個原因也是因為家裡有他這個退休在家的爸爸,沒想到他還是不做飯!……小西媽心裡的火突突地冒。

看著激憤的母親鬱悶的父親,小西心裡發愁:自己一個人住這兒已然擾亂了父母的正常生活,要是再加上個孩子,長期住家裡肯定不行。過了這段,等身體情況穩定穩定,趕緊回去跟何建國把該辦的手續辦了,一二三四五,該分什麼分什麼。

陳藍“又出么蛾子了”!這話是發行部主任說的。“簡佳啊,咱那個陳老師又出么蛾子了!本來不是說好新聞釋出會完了直接簽名售書嗎?可她老人家剛才來電話提出,如果到的人太少的話,她拒絕籤售。”

“可以理解,作家不是明星,一流作家也未必有三流演員的號召力。作家搞籤售,要麼得有超強的心理承受力,要麼得有超厚的臉皮。要不到時萬一沒人來,一個人坐那兒,多訕得慌啊。”

發行部主任也笑了,說:“簡佳啊,你看你能不能動員一部分人到現場去?我跟我手下的人都說了,都有指標,一個人至少得叫上五個人。怎麼樣?給顧小西也說一下,讓她——”

“顧小西病了!”

“病了打幾個電話沒問題吧……總之,動員起一切能動員的力量,把我們的銷售排行榜搞上去!”

接到簡佳電話,小西首先想到的是弟弟小航,小航朋友多。籤售這天,顧小西兩點多趕到了現場。籤售三點開始。怕簡佳看到她來有心理負擔,小西到後找一個僻靜角落悄悄躲了起來。籤售臺已擺好,已鋪上了大紅的桌布,也有人聞訊趕到,手執一本《我被包養的三年》等待籤售。不時可看到他們中的某人同出版社的某人會心一笑,這肯定就是找來的“書託”了。但即使如此,來的人還是少了,氣氛還是冷清了。

小西回頭,看到了發行部主任和陳藍。陳藍淡淡一笑——她才不會為發行部主任的幾句話所惑——道:“我等到三點!如果三點還是這個局面,我絕對走!”“陳老師陳老師!……您要走了,來的這些讀者怎麼辦?我們得為他們負責!”“搞籤售是為了什麼?為給媒體一個新聞點為啟動市場,如果這麼點兒人就搞籤售,你搞發行的你不清楚,弊絕對大於利,甚至可以說是有弊無利,因為你給媒體的是一個負面新聞點!”陳藍兩手比劃了一個大大的圓,“要真是這樣的話,咱們的書就別想賣了!……至於來了的讀者,讓簡佳跟他們解釋一下,說——”她頓了一秒,“作者病了,突然病了。”

小西眼巴巴看著書店裡過往的讀者,只恨自己沒法用目光將他們鎖住,拉來!……時間一分鐘一分鐘地過去,籤售現場的冷清局面仍沒什麼質的改善,反有已來了的讀者見狀萌生了去意,也是人的從眾天性使然。馬上到三點了,陳藍轉身要走了,發行部主任長嘆一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