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不屑地瞟她一眼,裝,叫你丫裝,平時大半夜躲床上看男男的也不知道是誰。
再次專注地順著那幾個人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到兩坨顏色,一坨灰的,一坨黑的。我眼神兒不太
好,隔得遠看不清。偏偏本姑娘又有點小虛榮,為了漂亮不喜歡帶眼鏡。
轉頭想問問貓貓到底有多帥,結果只見那丫眼冒桃心,只差配合點哈喇子,那叫一個色樣。我使
勁兒推了她半天,都沒給我個正眼。
於是,我又很鬱悶地想去扒老大的眼鏡瞧瞧清楚,無奈的是,在這樣一個缺少極品男的學校突然
出現了帥哥,所以眼鏡是搶不到了。
垂頭喪氣地坐到小角落,有點受傷。但是想著想著,突然想到我待會貌似要上臺,那是近距離地
看,而且沒準兒還能和帥哥握手,揩揩油,於是我又開始樂。
回憶了一下,學校過去開大會的流程,多半先是什麼領導講話,便盤算著先出去溜達一圈兒吃點
東西再回來。
回來的時間剛剛好,正好開始給優秀畢業生頒獎。
“李明輝,徐曉曉,丁桑年……”
一聽到我的名字,我就“噌”一下站起來往主席臺跑,高跟鞋被踩得哐哐作響。
“嘿,你慢點,小心縫兒……”貓貓在後面嚷。
“知道知道。”我很不以為意。
貓貓嘴裡的縫兒是這麼回事,話說我們學校禮堂的主席臺,本來只有一個臺階上下,但校方想要
流水線似的讓學生從一邊上從另一邊下,於是連夜定製了一個新臺階。
再說,這年頭啥都是偽劣產品,所以這個臺階的某一階上有個不大不小的縫。典禮前一天,各班
班主任專門通知各班女生,但不知道是不是發信源頭並未做好檢查工作,所以我們收到的簡訊如
下:穿高跟鞋的給我注意了,上主席臺的臺階上有縫,千萬不要不踩進去。
我一邊上臺階,一邊看主席臺,美男對我來說很有誘惑。下一秒,我的腳抖了抖,鞋跟差點入
縫,因為,我看到那坨灰正是之前見過的老熟人,應大少的情敵——蕭念遠。
拍了拍胸口,差點就丟人了。再往他旁邊一看,“咔噠”一聲,鞋跟穩穩入洞。因為,那坨黑的
正是,應輕書。本來看見他最多是驚嚇而已,但是當那張冷冰冰的臉突然破天荒地對我微微一
笑,於是,打雷啦,下雨啦,俺的腿抽筋啦。
我不動聲色地往上抬了抬鞋,不動……
一陣風從我身邊擦過,某個人超越我上臺了……
我屏住呼吸再次往上抬了抬,仍然不動……
再一陣風擦過,又一個人上臺了……
娘誒,在我人生如此重要的時刻怎能卡殼……
於是我用了吃奶的勁兒狠狠往上一提……嘿……出來了……
不過,那是我的腳,鞋還穩穩地插在臺階上……我還沒來得及內牛滿面,已經噗通一下摔了個狗
啃泥……
膝蓋撞到臺階上,痛得我呲牙裂嘴。
“哈哈哈……哈哈哈……”
臺下爆發出的大笑,一浪拍死一浪。
我覺得額上有三條黑線,欲哭無淚。不知道發簡訊的源頭是否很欣慰,終於有人聽從他的教誨—
—千萬不要不踩進去。
噔噔噔……皮鞋踩著木地板的聲音漸漸靠近。我最先看到的,是一雙擦得蹭光瓦亮的鞋;然後,
是一雙手,順著手往上我看到了蕭念遠笑得很溫柔的眉眼。
心裡有根弦被輕輕觸動,難怪電視裡英雄救完美女,就變一對了。原因是這感覺真的,很爽。
於是,我很淑女地把我的小爪子放進他手裡,正準備站起來。然後又想到,不可能叫他去給我扒
鞋啊,那畫面也太不河蟹……於是,我的另一爪子,偷偷地放到鞋上,吭哧一下扒了出來,穿
上,然後踩著小碎步跟著他往臺上走。
虛榮地我,斜眼去瞧臺下的反應,心裡琢磨著待會‘千萬不要不踩進去’的腐女們該是前赴後繼
了。
很自然地,蕭念遠給我搬了獎,然後,和影。他從頭到尾沒說一句話,卻讓我覺得今天的意外不
是意外而是驚喜。
下臺前,我輕輕地說了聲,“謝謝”,然後他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