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被她說了出來,就印證了她的想法是正確的。
袁璐沉吟半晌,問史媽媽:“你覺得齊國公夫人是怎樣一個人?”
史媽媽只說了八個字:“精明強幹,殺伐決斷。”
“那就對了,齊國公夫人這樣的人,若是偶爾一次將這麼一個庶女漏了出來,倒也是可能的。可這三番兩次的‘巧合’下,我看她就未必不知道了。”
“再觀望一二吧。”史媽媽道。
“對啊,”袁璐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桌子,“再觀望兩天,看齊國公夫人會不會像世子夫人那樣來個信兒。”
這一觀望,就是十天。
這十天裡,齊國公府是一點信兒都沒有。
袁璐就肯定了,這齊國公夫人也是想促成這件事的,她可能是猜出了那位姨娘可能會給府中帶來禍端,便由著她們折騰了,能折騰出個結果最好,就算折騰不出什麼於她而言也沒有損害。當然再狠心點,等皇帝發落前,齊國公夫人在齊國公回來前,就能將那對母女無聲無息地發落了。
袁璐這下也不猶豫了,當下就把這事兒跟老太太說了。
老太太聽完還沒反應過來,愣了一會兒才問道:“你說啥?齊國公夫人想把他們家的庶女送到我們家來?”
袁璐點點頭。
老太太還有些摸不著頭腦,就偏過頭去看孫嬤嬤。
孫嬤嬤當然也是不知情的,她前後兩次都沒遇到過邱繡,老太太也沒刻意提起過,她壓根就不知道有這麼個人。
袁璐就把這件事從頭到尾給她理了一遍。
說完老太太還有些懵,問她:“你是說邱繡的姨娘是太丨祖爺放在齊國公身邊的眼線?”然後不等袁璐回答,她又自言自語道:“那我們家這剛除了一個田氏,怎麼齊國公夫人還想著把人往我們這裡塞,太不地道了!”
“咱們家是唯一可能能護住這件事的人家了,齊國公夫人倒也沒有算計錯。”袁璐便又把其中的玄機解釋了一遍,說話的時候就在看老太太的神情。
老太太聽到這件事不會危及成國公府,倒也沒那麼緊張了。慢慢地又想到往年兩家的情分了:兩家的男人都是戰場上摸爬滾打活下來的,一直在軍中關係本就不錯。以前年輕的時候她和齊國公夫人還經常走動。後來她兒子能順利去軍中掌權,齊國公也是出了一份力的。
尤其是現在這種時候,老太太氣歸氣,也不敢真的鬧僵開來,自個兒子還在人家手下當副將呢。
袁璐也不說話,屋子裡靜悄悄的。
老太太琢磨了半晌才猶猶豫豫地開口:“這可怎麼辦?咱們也不嗯呢剛得罪齊國公府,不然……不然我稱病吧,稱病不出,他們家還能硬把我們成國公府的大門撞開不成?”
硬碰硬的辦法有千百種,如今瞧著老太太是不願跟對方撕破臉,不過想想也對,兩家人的確是瓜葛甚深,袁璐便也沒多說什麼。
只是想想還是十分來氣,雖然她還沒見過成國公,可這人還沒回來,就有人削尖了腦袋要上門倒貼做妾。她又只能對自己說,反正不是要跟成國公過一輩子,在一時守一時吧。
老太太前頭差點中風,剛從城外的鎮國寺回來又病倒了,傳出去可信度頗高。相熟的幾家夫人都寫了信來問候。
隔了兩天,東宮那邊卻忽然遞了信過來。信上只有太子妃寫的三個字:紫微,繡。
因為前幾天的事,袁璐一看到那個繡字就想到了邱繡。這紫微……她不甚名了,只能求教於身邊的媽媽。
史媽媽道:“紫微星居於北天中央,又稱中宮。”
袁璐差點就把那張信箋給揉碎了,又是皇后!哪兒都有她,簡直就是塊甩不脫的牛皮糖!
有了太子妃的提點,袁璐再讓人去查也就簡單了。
原是幾日前齊國公夫人帶著邱繡進了宮,皇后見她十分討喜,便說討進宮裡做個乾女兒。皇后的乾女兒往大了封賞指不定能封個公主。最後就是邱繡被皇后留在了宮裡。
袁璐雖不知道皇后打的什麼主意,可只要想到她正籠絡著邱繡這樣一個人,對著成國公府虎視眈眈的,她就覺得如芒刺在背!
大概是第一次,袁璐忽然覺得有些無力。
她覺得有些累,對外要對抗皇后、齊國公夫人、邱繡等,對內,老太太對她算是信任,卻始終不曾真正地跟她站成同一陣線。
今天看到老太太那吞吞吐吐、猶疑不決的樣子,袁璐甚至懷疑她是不是就這麼答應了,答應讓邱繡進府做小,賣齊國公府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