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了,直說:“大少爺真像老國公啊!”
這些婆子是以前在內院裡燒飯洗衣服的,如今也都六七十歲了,也沒有家人,老太太不忍心讓她們這個年紀還伺候人,就讓她們在莊子上頤養天年。
這管事在外頭也算是個說一不二的,可在莊子裡,這些婆子從沒給過她好臉。說起來,他爹是家將,娘也不過是和她們一樣的下人。這些婆子跟過老國公、老太太很多年,知根知底的,他也沒辦法把人家怎麼著。此時見這些婆子又是行禮,又是文案的,管事就不屑地撇了撇嘴。
袁璐和婆子們聊了一會兒天,沒多久高三就帶人回來了,到袁璐跟前回報說:“莊子上所有的田地確實是悉心照料的,可那後頭的果園裡卻是光禿禿的。”
袁璐點點頭,朝管事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管事也早就準備好了,見高三往自己這邊走來,“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往前膝行兩步,假哭道:“夫人恕罪,小的管理不善,還請夫人饒命。”
高三並不跟他廢話,招手讓人拿了身子,一下子就把他捆了個結實。
袁璐冷笑道:“想來你心裡盤算的好得很,我來若是好糊弄,你便隨手糊弄過去。若是真要追究,你便主動承認,反正你父親也算有功勞,我們最多也就是將你趕出去。你帶著你母親,帶著錢,出去了倒成了自由身,真的是再好不過的日子不是嗎?”
管事道:“夫人說的哪裡話,小的就是有千百個膽子也不敢算計夫人。”
袁璐道:“你心中作何想法,你且留著吧,我並不想聽。”又讓婆子去把管事的娘給請了出來。
管事他娘四十出頭,出來見兒子被綁了,就開始哭天捶地的,又叫道:“老天沒眼啊,我夫君為了老國公送了命,現在又來索她兒子的命啊!死鬼啊你走的早啊,你看我們的兒子現在也沒活路了啊。”
袁璐氣定神閒地抿了兩口熱茶。
管事他娘嚎了一會兒人就沒力氣了,抱著兒子有一聲沒一聲的。
袁璐便問身邊的泓哥兒,“這事若是讓你定奪,你怎麼看?”
泓哥兒想了想,說:“他欺上瞞下,中間不知盤剝了多少。這樣的人不能留在我們莊子裡了。可是他爹跟隨出祖母,給我們家出過力……”
袁璐看他為難上了,便道:“自古守夜更比創業難。創業時眾人有共同的目標,一起努力,到了守業時,人心浮動,卻反而沒了當初那股真誠了。這事兒,若是做的太絕,別人會覺得我們家對有功的後人如此無情,會跟著寒心。若是不作為,人家又會覺得我們家軟弱可欺,不知道又要冒出多少人來做這樣的事情了。”
泓哥兒便皺起眉來,想了一會兒才說:“先把他做的錯事昭告所有人,然後再給他寬大一點的處理。這樣人家就不會是咱們家做的不對了。”
袁璐頗為讚賞地看了他一眼,讓人去搜管事和他孃的屋子。
很快搜查的人就回來,卻說屋子裡什麼都沒有,一看就知道早就被移走了。
袁璐也沒那多功夫跟他耗,讓人把他捆了送官。管事的態度早就說明了一切,他早知道成國公府要來人,卻沒有做太多的準備,雖然在村子裡安排了一些人手想矇混過關,可那點功夫看著也就是敷衍敷衍。他就是帶著股破罐子破摔的勁兒,好像就恨不得袁璐將他趕出去似的。
一個人犯了錯,連遮掩都嫌麻煩了,得是多有恃無恐呢!偏偏袁璐還就是看不慣他這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勁兒!
管事他娘看這夫人不像是玩笑的樣子,也真的是急了眼,不再幹嚎假哭,瘋了似的撲到自己兒子身上。
幾個婆子就把她扒下來,她嘴裡開始不清不楚地叫罵起來,就被婆子拿帕子塞了嘴。
袁璐留了兩個婆子在莊子上,讓她們看好管事的娘,不許她出門,也要看好,防著她自盡。
管事被五花大綁,到底年歲還小,一時也慌了手腳。
袁璐卻不急著回去,而是讓高三帶人壓著他在附近逛了一圈。一邊走一邊讓人高喊:“管事剋扣工錢,談了銀錢,送官查辦!”
不久就來了許多看熱鬧的人,沿途指指點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