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小聰明的眼睛,發現他已經急得失去理智了,知道只能按他說的辦,否則他真會開槍。我對王四川使了一下眼色,王四川就大罵一聲。
我看了一眼洞口,比起第一次,它現在顯得更加的陰冷可怕,但還是整頓了一下,在小聰明的催促中爬了下去。
因為已經爬過一次,我們對所有的落腳點都很熟悉,下得非常快,小聰明緊跟著,還是用槍指著我們。
我們落到下面,開啟手電發現下面水位很高很急,顯然夏季最後的雨水全部匯到了附近的河流裡,河流又連通地下河,雖然這時比起遇到漲水情況要好一些,但想在水裡站穩還是很困難。而且這水竟然涼得有點刺骨。
我環視四周的洞壁,小聰明讓我們趕快走,我強忍住抗拒剛想洞,忽然被王四川拉住了。
我問他幹嗎,他把臉轉向了另一個方向,轉向地下河的上游。
“你聽。”他道。
我凝神靜氣,排除水聲,果然聽到上游有人說話。
小聰明立即朝上游衝去,逆流走了不到三百米,前面出現了一塊突出邊緣的石臺,上面有篝火和人。
“特派員!”小聰明大叫著衝了過去,那邊的人立即有了反應,我們也衝了上去,看見情況極度的糟糕,那些人好像都受了傷,有些人一動不動地躺著。
袁喜樂正在給一個傷員換紗布,看到我,好像有點不敢相信,晃了晃,幾乎暈了過去,我立即上去扶住她,她馬上抱住了我,大哭起來。
我很詫異,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情況,又去看其他人,就發現他們損失慘重,所有的人都受傷了,好幾個都已經奄奄一息。而且我沒有看到特派員,小聰明像是在找他,非常失魂落魄。
我快速數了一下,袁喜樂的隊伍不算小聰明和另外兩個尋找的工程兵,一共是十七個人,現在只看到七個,就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經過短暫的休息後,袁喜樂把他們的經過講了一遍。他們果然是在最後一次出發的時候發現了這個洞,下來後先往上游開始探索,往回趕已經來不及,有九個直接被衝到下游去了,受重傷都是被激流衝到溼透上磕的。
老田他們幫忙照顧著,我和王四川仔細檢查了傷員,發現兩個重傷員其實已經救不了,只是還沒有完全斷氣,這幾天全靠袁喜樂帶著兩個輕傷傷員照顧他們,已經精疲力竭到絕望了。
食物早就吃光了,他們從六天前起就幾乎沒吃東西,也曾經讓人出去求救,但派出去以後到現在都沒回來。
我想著外面的茂密叢林,那個人恐怕已經凶多吉少,這時候反而覺得寧願他當了逃兵。
這些傷員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不可能把他們都拉到上面去,所以索性在洞裡面,還不用燒火取暖。他們還定期派人上去燒濃煙方訊號,一直到今天才被我們看到。
我聽著只覺得頭大,他們的遭遇幾乎和我們一樣,只是我們有老貓營救,否則估計也是一樣的結果。這可能也是老貓在上游下雨之後能立即反應的原因,畢竟已經經歷過一次災難。
這群人裡沒有老貓,我估計他也被衝到下游去了。
我們拿出了燻肉,煮了給他們吃,狼吞虎嚥地吃完後,我讓袁喜樂他們休息,我來看護傷員。他們很快就睡著了。
小聰明非常敬業,雖然非常擔心特派員,但還是牢牢監視著我們,我忽然就對這種人感到不寒而慄,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麼活著?
一直到半夜我才睡了一會兒,隔天醒來,發現這裡睡覺遠比上面溫度低,那些已經淡下去的洞穴記憶又被翻了起來心裡不由得很堵。
爬起來想琢磨琢磨接下來怎麼辦,卻見幾個情傷的人過來收拾裝備,好像要到什麼地方。
我喝住他們,問他們要幹嗎,為首的小聰明說要去地下河下游找被沖走的人。
我氣不打一處來,心說也不掂量自己的分量,你們知道那下面是什麼地方嗎,堅決不準。沒想到這幾個人都不服我,我才想起,我在這裡不是負責人。
“你不用監視我們了嗎?”我揶揄道。
小聰明伸手指了指我背後,我看到一個年紀有些大的傷員正在看我們,槍就放在他枕頭邊。
我火大起來,心說管你去死,但回頭一想,這些人要是出事,還得我們去救,實在麻煩,只能讓袁喜樂幫忙。
沒想到袁喜樂也昏了頭,竟然同意他們,並且表明自己也要去,她對我道:“你們來了,我們就有了人手,下面的人很可能和我們一樣還活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