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仇更是大出意料之外,他趕了過去,準備扶她起來。
“女士,我們好像見過吧?”他認出了這個喬裝的金玲玲,就是在鐵崗醫院打電話遺忘手套的女人。
金玲玲忽然把他來攙扶的手一甩,徑自站了起來,往沙發上一坐,冷笑著說:“哼!怪不得林老頭敢跟我作對,有你這樣善施詭計的角色,實在了不起!”
“女士過獎了,”方天仇哂然一笑說:“我們不過是被逼出此下策,實在不是有意冒犯女士,請女士多多原諒。”
“你別跟我來這一套!”金玲玲寒著臉,冷若冰霜地說:“現在我們栽在你手裡了,你準備拿我們怎麼辦?”
“我不想跟女士傷和氣,”方天仇冷靜地說:“現在羅、俞二位已經在船上,只請女士把林大哥的女兒交出來,咱們就算扯平,如何?”
“林老頭的女兒,對你如此重要?”金玲玲果然厲害,她認為只要抓住了這一環,就是眼前安全的保障,因而故作鎮定地格格大笑起來:“可惜遺憾的很,今夜我忘了把她一起帶來,否則你也用不著這樣對我假客氣了!”
方天仇也覺出了這女人不易對付,他也笑了起來,針鋒相對地說:“以女士和林小姐比較,我覺得還是女士的生命重要得多吧?”
“你在威脅我?”金玲玲色厲內荏地問。
“我講的是事實,”方天仇沉下了臉:“如果女士要逼人走極端,姓方的何事都能做得出!”
“哈哈……哈哈……”金玲玲發出了一連串狂笑,彷彿對目前的處境,全然不放在心上。
“把她帶回去,交給老大處置!”莊德成提議說。
“哈哈哈……”金玲玲笑得更放蕩形骸了。
方天仇覺得這笑聲,簡直對他是個不能忍受的諷刺,使他不禁勃然大怒,厲聲喝斥道:“你笑得夠了!”
“是的,我笑夠了,”金玲玲停止了狂笑,恢復她那冷冰冰的神情說:“可是你們的幼稚和天真,實在教我忍不住要笑!”
“幼稚?天真?”方天仇茫然說:“你這是什麼意思?”
“要我解釋嗎?”金玲玲眉梢一挑,眼如秋波,這種成熟的女人的媚態,如果換了別的場合,真不知有多麼迷人。可是現在看在各人眼裡,只覺得她像一隻狡猾的老狐狸。
“當然!”方天仇無動於衷,斷然地回答。
金玲玲又是嫣然一笑,才說:“我認為你們幼稚和天真的,是你們好像認定已經掌握了這艘遊艇和我們,其實呢?哈哈……”
她笑著站了起來,若無其事地走向酒櫃,莊德成立即厲聲喝止:“別動!你想幹什麼?”
“莊老四,你也太過份了!”金玲玲置之不理地走到酒櫃前,笑笑說:“這是我的私人遊艇,我受了驚駭,想喝杯酒壓壓驚都不行嗎?”
“臭娘們!”莊德成這老粗罵開了:“你別在老子面前耍花腔,你要動一點歪念頭,老子就先幹了你!”
金玲玲不屑地給他個白眼,卻向方天仇嫵媚地問:“你說我可以有喝一杯的自由嗎?”
在這種情勢之下,方天仇認為這女人絕對沒有反抗的機會,因為整個的遊艇早已被他們的人控制,接管了一切。艙裡這般人又已繳了絨,如果連這女人喝杯酒都擔心她耍花腔,那也實在顯得太多慮了。
於是,他點了點頭。
“到底方先生是見過場面的!”
金玲玲稱讚了一句,也等於是在罵莊德成沒見過場面,氣得那老粗恨不得立時發作,給這女人一排子彈出氣,但被方天仇以眼色阻止了。
這酒臺是凹入艙壁的,裡面呈列的各種名貴洋酒,琳琅滿目,看著就夠令人流口水的了。
當金玲玲拉開玻璃門,伸手取酒瓶的一剎那,也不知她觸動了何處的機關,艙裡的燈突然熄滅!
“格格格格……”莊德成一見燈滅,心知是那女人搗的鬼,立即毫不留情地向酒櫃射出一排子彈。
一陣酒瓶破碎聲中,全艙頓時大亂,槍聲,叫聲,雙方的人打作了一團!
突然!艙裡安裝的播音器裡,傳出了金玲玲的聲音:“哈哈……我早說了,你們實在是幼稚天真得可笑,我金色響尾蛇會輕易落在你們手裡?現在這條遊艇給你們了,如果各位命大,能夠不死的話,我們後會有期,哈哈……”
她的笑聲一止,黑暗中忽然有人驚叫起來。
“各位,我們不要等死了,那女人已經從暗門離船,現在跳水逃走了。再過一分鐘,這艘船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