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朱用力把他按住,振聲說:“老大,你靜靜!”
到這時候,金勝保才認出面前的是小朱,不禁悲愴地叫道:“老二,我完了,一切都完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小朱急問:“不是說你今天撈了大票,難道……”
金勝保的神經好像被針刺了一下,猛然坐起身子,把拳頭朝床上重重一搗,勃然大怒說:“誰告訴你我撈了一票?”
“老大,”小朱平日懼他三分,這時居然橫了心,把臉一沉:“咱們自己兄弟,有難同當,有福同享,似乎沒有隱瞞的必要吧?”
“刁那媽的,你小子聽說一百萬眼紅了是嗎?”金勝保氣得跳下了床,手指直指到小朱的鼻子上:“告訴你,那是為了我兩個姐姐失蹤,九龍城鄭老二交給我的保證金,三天之內,她們如果沒出事,這些錢要如數歸還給鄭老二的,一個子兒也不能少!”
“這我倒不清楚……”小朱知道上當,這才疑信參半地說。
“你不清楚?聽見錢響你比誰都清楚!”金勝保把所有的氣都向他發洩了:“現在讓我再告訴你,那一百萬人家是當面點交給我的,我親自寫了字據,把錢包著帶回香港,一路上沒離過手,可是回來一開啟紙包,裡面全變了廢紙!”
“老大,你遇上‘金光黨’了?”小朱大吃一驚。
金勝保哭喪著臉,垂頭喪氣地說:“金光黨只有乘人不備做手腳,我的錢一直沒離過手,根本不可能有機會下手……”
“你騎車子的時候,錢放在那裡,”小朱比較細心,他想到金老大騎車的時候,絕不可能仍然把錢拿在手裡。
金勝保果然被他一語提醒,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景,忽然若有所悟地大叫起來:“對了,我騎車時,錢是放在車後的皮包裡,讓我想想……在汽車輪渡上,我們四輛車子停在一併排,我在最右邊……我的旁邊停著一輛奶油色‘凱地拉卡’,司機我沒留意,後面坐了個漂亮女人……只有她距離我的車最近……難道……”
“你覺得那女人可疑?”小朱問。
“嗯,只有這臭婊子可能!”金勝保彷彿抓住了線索。
“記得那女人的樣子?”小朱完全是偵探的口吻。
“如果再遇上她,”金勝保肯定地說:“我一定能認得出她!”
“好!那麼現在只好設法找出那個女人來。”小朱獻出主意。
金勝保明知道這個希望極其渺茫,但事已如此,除此一途,還有什麼辦法?於是點了點頭。
小朱忽然記起了約定方天仇在‘黑美人’見面,於是向金勝保說:“老大,你認識一個叫牛約翰的?”
“牛約翰,”金勝保一怔:“是條子?”
小朱聽他這一反問,心知事有蹊蹺,當時也不說明,裝著若無其事地說:“我們走吧,他在‘黑美人’等著我們呢。”
金勝保也沒多問,他們付了房錢,就各自騎了機車,風馳電掣地直趨“黑美人”酒吧。
方天仇來到“黑美人”酒吧,發現除了少數幾個洋水手,和極少數的酒客外,在座的其餘差不多全是黑騎士打扮的飛仔,但唯獨小朱不在。
他選了個靠近酒吧檯的卡座,剛剛坐下,那位妖冶性感的女經理,便已過來向他兜售色情了。
“這位先生好像不常光顧我們這裡吧?”她展開了對付寂寞男人的攻勢。
“這還是大姑娘進花轎頭第一遭。”方天仇詼諧地說。
“以後希望你常來,”她笑得前仰後合,足以將她放浪形骸的本性表露無遺,並且繼又獻媚地說:“我們這裡的小姐最熱情,讓我替你介紹一位……”
沒等她說完,方天仇已經說:“我要白茜。”
“白茜?”她似乎很意外,又很為難地說:“先生,你認識她?為什麼一定要她呢?難道我替你介紹一位比她更年輕,更漂亮……”
方天仇搖了搖頭,堅決地說:“我只要白茜!”
“她……”女經理的眼光忽向各處一瞟,大概是在看小朱在不在。
方天仇也知道女經理的顧忌,於是笑著說:“沒關係,小朱跟我是朋友。”
女經理這才笑著站起來說:“好,我馬上叫白小姐來。”
昏暗的燈光,瘋狂的音樂,男女的打情罵俏,洋水手的醉態,形形色色……
女人、色情、醇酒、繚繞的煙霧——這就是酒吧的特色!
方天仇選的卡座,角度正好可以把整個酒吧一覽無遺,而且是面對著進來的兩